阴山大营内,杀声震天,一片混乱。
继李绩率领五百骑兵杀入大营后,火器营的步兵队也冲进了营中。突厥兵此时毫无组织指挥,如没头苍蝇一般到处乱窜。李绩的骑兵一路冲杀,那真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火器营的步兵队,用手投霹雳弹和火箭筒攻击,更是犀利。阴山大营被搅成了一锅粥。
随即,火器营的骑兵队也杀进了营中,突厥兵更加疲于应付了。
颉利大帐之内,特战队将颉利和义成公主团团包围。一名特战队员,在给颉利处置伤腿。
“好像是骨头断了,只能先做固定了。”那名特战队员检查了一番颉利的伤势,对赵云泽说道。
“那就先固定一下吧。”赵云泽点了点头,又对颉利说道:“颉利啊,你先忍一忍,待战斗结束了,我们的军医官再给你仔细救治。”
赵云泽此时想到了一件事情。原先历史上,颉利被押到长安后,李世民为了羞辱他,大宴群臣时让颉利跳舞助兴。这会儿,颉利的腿却断了,这个舞看来是跳不成了。
“赵云泽,本汗既已被你所俘,要杀要刮,悉听尊便。不过,你我也算故人了,我有一事相求。”颉利对找赵云泽说道。
赵云泽一笑,道:“我们唐军优待俘虏,你有什么要求只管说,只要是我能办到的,一定满足你。”
颉利看了义成公主一眼,道:“以前与大唐的仇怨,自有我一人担当。义成只是一介女流,她不该陪我担当这个罪名。还望你能网开一面,放义成离去。”
“大汗,我不走!”义成公主双手握着颉利的一只手,倔强的说道。
赵云泽一听颉利的话,一下愣住了。
糟糕,我怎么忘了义成在原来历史上的结局。她可是被李靖给杀了的。这个女人,罪不至死啊!要是我以前不认识她,她的死活我也没必要关心。可是就在去年,要不是她的帮助,我和义母也无法逃离突厥。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她被李靖所杀?
可要是放了她,这个罪过,我能承担的起吗?
就在赵云泽皱着眉头天人交战之时,颉利又劝义成公主了:“你的身份不比寻常。别看,杨广的孙子杨政道得到了李世民的宽恕,还封他做了郡公。可那是因为杨政道是个草包,没有什么本事。你不一样,唐朝朝中,可是有很多前隋遗臣的,他们对于前隋的感情,如今可都系在你身上。若你被俘,李世民出于忌惮,未必能容你活命啊!”
义成公主双眼含泪道:“我早已是亡国破家之人,又何惧一死?”
“唉,你这是何苦呢?”颉利叹气道。
赵云泽看着眼前这一幕,对颉利有了重新的认识。这个家伙,对义成还是蛮有感情的。
忽然,义成一下站起来,拔出头上一根发簪,就对准了自己的咽喉。
“早死晚死都是一死,大汗,义成先行一步!”
赵云泽一看大惊,飞起一脚,就踢到了义成公主拿着发簪的那只手上。发簪尖头在义成公主脖子上划出一条血痕,飞落一旁。
这个女人的性格太刚烈了。与房玄龄的老婆有的一比呀!赵云泽惊出一身冷汗,心中忽然拿义成公主和房玄龄的夫人卢氏比较起来。
为什么赵云泽要拿义成公主跟卢氏作比?这牵扯到房玄龄年轻时的一桩轶事。
房玄龄还未做官时,有一次病的快要死了,他把卢氏喊到自己榻前,对卢氏说,我死之后,你千万不要为我守寡,找个好人家再嫁便是。卢氏一听房玄龄这话,二话没说,找出一把剪子就把自己一只眼睛捅瞎了。
卢氏是用这种方法,表达她为房玄龄守节的决心。那意思就是告诉房玄龄,我都成这副摸样了,谁还要我?
自此,房玄龄对卢氏一生敬重。这便是房玄龄怕老婆的真实原因。
义成公主方才,毅然寻死的做法,与卢氏自瞎一目简直如出一辙啊!如此性格刚烈的女子,还真不多见。
“赵云泽,你什么意思?”义成公主两眼喷火的望着赵云泽。
“公主殿下,我救你一命,你怎么还不识好人心呢!”赵云泽委屈道。
“我想死都不行吗?”义成公主一屁股坐倒在地,忽然呜呜哭了起来。
“这这这……”赵云泽蒙圈了。你哭个什么劲啊,好像我怎么着你了似的。
“赵大人,还望你能放义成一条生路。我这大殿中的财宝,任你取用。”颉利一脸希冀的望向赵云泽。
“闭嘴!你如今已经成了俘虏,你的财宝,也都是缴获之物,你已经做不了主了!”赵云泽没好气道。
就在这时,一名在外围警戒的特战队员忽然跑进来,向赵云泽禀报道:“大人,好像是李绩将军带兵杀奔过来了。”
赵云泽一听,顿时慌了。他来不及多想,直接对丁大顺下令:“大顺,安排二十个兄弟,护送义成公主出营。”
“啊?”丁大顺愣住了。
黎仁和杨晓铭也连忙惊问赵云泽:“大人,您要作甚?”
赵云泽一摆手,道:“去年,义成公主救过咱们,虽然她当时是被胁迫的。可若没有她,我们当时根本出不了阴山大营。我赵云泽不能忘恩负义。再说,战争,本来就不关一个女子的事情。你们若是我赵云泽的兄弟,就照我的吩咐去做!以后出了事,我一人担着。”
“多谢赵大人大恩!”颉利坐在地上,朝赵云泽一拱手。
“没你的事!”赵云泽一瞪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