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贼!
“呔,小贼哪里跑!”
赵云泽一声大喝,便想上房追贼。
他左右一看,书房门口探出的一截遮阳房檐,顶部恰好是平的。更为适宜的是,那房檐外侧,底部还垂下了二三十公分左右的镂空雕花横梁。
赵云泽心中有了计较,他急忙朝书房门口紧跑两步,一个一百八十度转身起跳,便抓住了房檐垂下的横梁。然后,他借着冲势两腿并拢急往上抬,就想来个卷身上房。
可就在这时,意外突生,那条横梁“嘎吱”一声突然断裂。
赵云泽“噗通”一下,一个屁墩便摔落在地。
“我靠,豆腐渣工程!”赵云泽痛叫一声爬了起来。
而在这时,房顶上的白衣人已经顺着书房房顶,跑到了赵云泽家和方直家共用的那堵东墙上,并顺着墙头又一直往南跑,越过位于院子东南角的马厩顶棚,一下跳出了院子。
程处默和刘善宝也被惊动,衣衫不整的就跑了出来。
“师父,大晚上你吵吵啥呢?”程处默一脸不高兴的问赵云泽。
赵云泽这时已经重新回到院中,亲眼看着那白衣人跳出了院子。
“有贼!”赵云泽丢出两个字,也顾不上理会程处默和刘善宝的惊愕,立刻又说道:“处默,去保护明月彩霞,老刘赶紧开院门!”
一听赵云泽的吩咐,程处默和刘善宝也顾不上细问了,一个立刻往后院而去,一个便急着去打开了院门。
赵云泽刚要出门去追贼,可就在这时,拴在马厩里的乌云踏雪忽然“咴咴”直叫,并且还急得四腿乱蹬,像是要冲出马厩的样子。
“郎君,骑马追!”刘善宝似乎看懂了乌云踏雪的意图,立即对赵云泽喊道。说完,他便又跑进马厩,把乌云踏雪的缰绳松开了。
缰绳刚一松开,乌云踏雪竟然自己跑到了赵云泽身边。
赵云泽一愣,这马真特么神了!
来不及多想,赵云泽一把抱住马脖子,一下就跨上了马背,一抖缰绳就冲出了院门。
乌云踏雪就这样神奇的接受了被赵云泽骑乘的命运。
屁股沟和尾椎骨传来一阵硌硬,赵云泽此时才想起,乌云踏雪没上马鞍。但这时再重新回去上马鞍也来不及了,他只能强忍着不适,顺着巷子往前追去。
身后,忽然响起了“当当当”的锣声,刘善宝的高呼声也随即响了起来。
“抓贼啊――抓贼啊――”刘善宝也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一面锣,边敲着锣边在巷间来回跑动着大喊。他这是在通知坊间当值的武侯,顺便招呼街坊邻居们帮忙抓贼,这也是古代的一种民间联防机制。
赵云泽骑着没上马鞍的乌云踏雪,只跑了一小段路,就又看到了那个白色的身影。
“站住!”赵云泽在马上一声大喝。
可那白衣人哪里会那么听话,不但没有站住,反而跑的更快了。
“驾!”赵云泽两腿用力一夹马肚子,马的速度也加快了。
眼看着,就要追上那白衣人了,可就在这时,那白衣人一转身,进入了一条小胡同。
乌云踏雪刹不住脚,一下就冲过了胡同口。等赵云泽勒住缰绳,重新圈马回来,进入那条胡同时,那白衣人已经又拉下赵云泽很长一段距离了。
赵云泽再次催马急追,可那白衣人就像条泥鳅一样滑溜,每每快要追上了,那白衣人就闪身进入另一条巷子。赵云泽恨得牙根直痒痒,这康宁坊哪来这么多巷子,怎么跟迷宫似的。
追来追去,好不容易,赵云泽又快追上那白衣人了,可是,康宁坊的坊门也隐隐约约出现在眼前了。
千万可别还没宵禁,要不然,那白衣人出了康宁坊,就更难抓了。这一想法刚一冒出头,赵云泽又立刻推翻了这个念头。不对,应该是出了康宁坊更好抓才对,毕竟,长安城的大街更适合跑马。
那白衣人跑到康宁坊门前,忽然见他一个转身,胳膊朝着坊门一侧的墙头猛甩了一下。紧接着,那白衣人冲着他甩手方向的墙面急冲,脚踩墙面,身体一下横起,就那么如履平地一般沿墙面而上,只几个起落,便翻过了墙头。
虽然夜间视觉受限,但是凭猜测,赵云泽也知道那白衣人定是使用了飞爪之类的工具。看他那动作的熟练程度,此贼定是此中老手了。
稍一犹豫,赵云泽立刻催马来到墙前。他拍了拍马脖子,那马竟似通灵一般,自己就横过身子,紧紧贴到了墙上。
赵云泽心下大喜,立刻在马背上站直身体,一个起跳,两手便抓住了墙头。然后两臂用力上拉,两脚踩蹬墙面,手脚并用,也翻过了坊墙。
直到那白衣人和赵云泽都越过墙去了,坊间值守的武侯才姗姗来迟,出现在坊门前。
那武侯抬头看了看墙头,苦笑着自言自语道:“这墙……还真是防君子不防小人啊!”
原来,他刚才亲眼看到了白衣人和赵云泽是怎么越过墙去的。不过他并没有认出赵云泽,还以为那两个人都是毛贼呢。
随即,那武侯便朝乌云踏雪走去。
“嘿嘿,白捡了一匹马。”
那武侯刚靠近乌云踏雪,还没等伸出手去牵缰绳呢,乌云踏雪忽然一个转身,两条后腿一撩,照着那武侯就是一个后蹬。
“啪!”武侯当即被蹬飞了。
不说倒霉的武侯,单说赵云泽。他越出坊外,来到长安城的大街上,这才想起,他人是出来了,可马还在墙里面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