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恒有些莫名其妙起来,自己一时心动搬来椅子,到了此刻怎么和踢皮球一样,传了两下又回到自己身前,当下心念电闪,瞧见房中椅子数张,又起身搬了两条来,分别放在师芙蕖和浪奔儿蜜跟前,笑着说道:“既然要坐,大家就一起坐吧。”
浪奔儿蜜与师芙蕖齐“啊”出声,如绵羊山鹿受惊一般,让凌恒大为不解。
原来凌恒这番有意无意的推椅子、搬椅子、让椅子,在浪奔儿蜜与师芙蕖看来是有意味的,两人均知对方喜欢凌恒,而他单独给浪奔儿蜜搬一张椅子让她坐,这番举动,实际是凌恒关心小姨的身体,却被误认为是示爱的意思。再之后浪奔儿蜜将这椅子心意推给师芙蕖,师芙蕖就认为是对方将凌恒推给自己,她又不得不把椅子推给凌恒,好象是说他是有妇之夫,和妹妹师茯苓有三年的婚约。
只是凌恒鬼使神差之下,竟又搬了两张椅子来,还说出一起坐的话,这才让两女均是惊叫出声。两人看来,岂不认为凌恒有让她们两“一起共侍”的意思。
好在凌恒并没有这样的意思,见两人均不坐下,也只好站着,说道:“原本叫你们两个坐下来,是有件事情想趁这会清闲说说。既然你们不坐,那就站着说吧。”
浪奔儿蜜和师芙蕖不知他要说什么,均望向他。浪奔儿蜜问:“什么事?”
师芙蕖也是问道:“是同会盟的事情吧?”
凌恒道:“倒不是同会盟的大事,这个算是私事。”
“私事?”浪奔儿蜜和师芙蕖均是脸色一变,心想,难道真被他瞧出来了?否则又能有什么私事?
凌恒道:“是这样的,小姨、芙蕖姐姐,你们这个称呼,似乎有点不对。”各自向两人瞧了一眼,续道:“小姨你喊芙蕖姐姐为芙蕖妹妹,而芙蕖姐姐喊我小姨蜜儿姐姐,可是芙蕖姐姐又时常喊我凌恒弟弟,还有颜洛丫头、朱雀也跟着乱喊,连沈少安、王少钦等人也是如此,这……”
浪奔儿蜜与师芙蕖这才明白,原来是说的彼此间称呼的事情。
浪奔儿蜜道:“往后便以同会盟的职称互称,不知盟主意下如何?”
师芙蕖顺着她对凌恒的称呼,说道:“盟主所言极是,就依浪堂主的提议吧。”
凌恒没想自己一提出这个问题,她们两人未经思量便答了上来,而且意见统一,立时说道:“我们本是自由之盟,不该有上下尊贵之分,但是,如今初建,务必成同会盟内部开始先自由起来,只有内部开始建立真正的自由秩序之后,才能逐渐影响整个同会盟再是天下。”
浪奔儿蜜道:“盟主的意思是大家之间全以道友平辈相称吗?”
师芙蕖道:“这样会显得更凌乱,假若不尊老爱幼,不尊师敬友,这怕与大同之道相违。”
“芙蕖姐姐说得没错,我们不能把问题复杂化了。”凌恒道:“其实大同的自由之道并不是人伦称呼上,所谓的自由应当是思想、精神、修为、灵魂等方面的自由。至于彼此之间的称呼,务必如芙蕖姐姐所说,也可以像小姨所言。我的意思是,你们两个之间,这称呼务必明确下,否则外人不知情的,真以为是朱雀说……”
浪奔儿蜜与师芙蕖都知道凌恒所指朱雀所说,便是大嫂嫂、二嫂嫂的称呼,而两人之间以姐妹相称,凌恒一喊姐姐,一喊小姨,难免会让外人误解。
两人对望一眼,已不能有共同的说辞,因为,这对于两人来说,或许就是取舍的事情。当然,并不会是绝对,但又不得不说在一定程度上。一旦两人做出抉择,或继续以姐妹相称,或以职务堂主相称,也许结果不外乎相同,因为凌恒已经意识到。这样,将会越行越远。
所以显得极是艰难,对于两人对凌恒的感觉来说,无论放下或者拿起一份好感或喜欢,都显得异常困难。
沉默中,浪奔儿蜜忽道:“师总督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