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姐姐提醒的是,无论是不是正阳门的人,一会我们见了叶姑娘,随机应变即可,万不能丢下这两名受伤的女子。我若猜得没错,这两名女子肯定知晓些秦陕省道界的秘密。”凌恒望了望浪奔儿蜜、师芙蕖和祝少环,又望向她们怀抱着的两名女子,思路清明地叮嘱道。
几人走过大红灯笼悬挂照耀的木廊,已抵达尽头。此时景物一转,却让众人称疑,赫然又是一条长长的甬道,这甬道仍旧是大红灯笼悬挂,木材构建,却是封闭式的,全然看不见外边的湖水大雨,甚至连窗户都没有。
“怪了,舟子不是说水榭吗?瞧这样式哪里是什么水榭,我看是墓穴还差不多。难不成会和巴蜀省的龙辰老者所使的瓮阵一样吗?倘若真如瓮阵一般,我们岂不是着了人家的道?”凌恒心中寻思着,迟疑时驻足下来,不再往前。
浪奔儿蜜道:“盟主,这条甬道好似诡异,我竟然看不出它的奇特之处,却没有危机。”她美目流转,盯着甬道望了一阵。
凌恒最是深信小姨的话,以他的眼力和见识,既说这条甬道没有异常,那应当是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当下大着胆子,在前领路,徐步向前,“叶姑娘定是秦陕修士,瞧这气派,乃磊落之人,我们走吧。”
也不知是拳高胆大还是由衷意识中相信那尚未谋面的叶姑娘,一路走过甬道,确真没有出现什么事故。
甬道尽头,是一扇木门,木门上写着“莫名水榭”四个字,料想推开木门定是大厅,便能够见到想见到的人。
不过,凌恒此时不便唐突,反而谨慎起来,并未推开门,而是隔着木门喊道:“同会盟凌恒携浪奔儿蜜、师芙蕖、祝少环拜见叶姑娘。”
他这番自报名号,一是谨慎,二是知会木门内的人,否则推门直入的话,未免显得不太礼貌,万一碰着那位叶姑娘没有准备,岂不扫人兴致。
他话声不大,也透过木门传了进去,门内传来一道女子的声音:“请凌盟主与三位姐姐,还有那两名受伤的女子进来。”
凌恒闻言,再不扭捏,由内到外,拉开木门,四人两昏迷女子鱼贯而入门内。但见,入目之下,厅中无不透着古朴简洁之气,桌椅板凳全是竹子所制,如同别墅式的水中楼阁,整个大厅横纵不下十丈之阔,而地上亦全是竹子所制。厅中以奇石照明,满室雪亮,西首数株瓶花,恰似水仙般风雅。
一名妙龄女子,瞧上去约莫花信年华,凌恒一眼却看不出她的修为,起码比自己的修为要高出不少。这女子生得极是美丽,双目湛湛有神,修眉端鼻,樱桃小口,颊边微现梨涡,真是秀美无伦,身材非常窈窕,容色绝丽,她肤色晶莹,柔美如玉,肤色奇白,鼻子较常女为高,眼睛中却隐隐有海水之蓝意,比之浪奔儿蜜、师芙蕖、祝少环三女毫不逊色。
这四人一较之下,一个明眸皓齿,体态丰腴,一个桃笑李妍,红衫拂袖,一个又是晓露芙蕖,空谷幽兰,这叶姑娘是秋波连慧,柔美如玉。
凌恒生平见过的女子差不多都是绝色,此时虽然耳目一新,倒也没有表现得太过惊讶。过真应了巴蜀省巫山山人韩沧海那句“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之语,毕竟一个见多了美人的男子,多少会有些习以为常或麻木。
料想这名女子定是那舟子所说的主人叶姑娘,只听那名叶姑娘望凌恒道:“凌盟主,少年有成,名堪华夏,同会盟如日中天,为天下之先,为天下道界之不敢为,秦陕莫名水榭叶道虹见过凌盟主、浪姐姐、师堂主、祝堂主。”
师芙蕖和祝少环将负着的两名女子放下身来,就势摆在清凉的地板上,两人先后作揖见过这位以“叶”为姓,以“道”为字,以“虹”为名的万古巨头。两人修为上差了她几截,按理应当行礼。
浪奔儿蜜修为上与她是同等,也都是万古至尊,至于实力高低倒不好评判,既是一样的修为,倒不必作揖,而且对方独以“浪姐姐”相称,旋即寻思:“叶道虹、叶虹、莫名水榭,原来是她!”
“俩千余年前与你桃花源一别,不想此时重逢,虹妹妹,原来是你。那时你尚是神通九重风火修为,如今已然成就万秋修为了,真让人欣喜。”
叶道虹微笑着回道:“浪姐姐好记性呢,两千零一十四年了,自桃花源一别,姐姐是风采绰约,一如少年,胜却昨日啊。”
浪奔儿蜜惘然回想起旧日相见时候,深觉时光荏苒,弹指如飞。
凌恒倒不管这些什么礼节,做事全凭己意,在同会盟中那么多修士作揖行礼之类的都被他直言拒绝,只说自由之道,用不着那么多礼节。
瞧见这位叶姑娘竟是小姨相识,当下欣喜地道:“虹姐姐原是万古道尊,凌恒能得道尊招待,大感荣幸。只是我有一事不明,还请道尊赐告。”他素来直接了当,不待套上近乎,直接发出心中疑惑。
叶道虹正招呼着浪奔儿蜜、师芙蕖、祝少环三人入座,忽闻他以“道尊”相称,又以问题相问,不必细思,就知他想问的什么。
“凌盟主不必客气,叶虹是这莫名水榭的榭主,先前瞧见凌盟主与浪姐姐踏空而飞,当即知道定是同会盟主到了秦陕省,这才令舟子相迎。不想忘带雨伞,还是让浪姐姐、凌盟主、师堂主、祝堂主淋着了雨。我真是过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