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已微斜,如娥眉隐露在风雨过后。
凌恒与师芙蕖、慕少博三人飞云踏月,迅疾地抵达三秦门。
门口古树那粗壮的树干上驻着两个曼妙的身影,似装饰茂盛的树叶。
凌、师、慕等三人以飞电之速降落在树上,似惊鸿光弧,若飞鸟栖息。
树干上的一名绿衣女子忽然喜道:“慕博师兄,终于再见到你了。”
另一名红衫女子也是双眉稍开,一脸欣然,望着慕少博轻轻的微笑。
“蜜姐姐,那唐道传已经前往莫名水榭了吗?”师芙蕖忽然开口问道。
不待那红衣女子浪奔儿蜜答话,慕少博望着那名绿衣女子道:“羞花师妹,多谢你的关怀,慕博给同会盟丢脸了。”
羞花女神祝少环道:“慕博师兄说得哪里话,我也被那巴蜀省的龙辰老者用瓮阵擒住了,之后浪堂主师堂主前来打探我的消息,也不幸着了他的道。幸好之后盟主前来,救得我们,还收了那龙辰老者当我们同会盟的护法呢。”
慕少博一路听凌恒和师芙蕖说起这些事情,对如今潇湘省及整个同会盟,还有华夏大陆的战局都有了一定的了解,心知朱雀和白晴两尊护法为了打探自己的情况,不想被这三秦门主利用不知名的诡异阵法擒住了。如今浪奔儿蜜和祝少环等人连同自己在外,正欲营救朱雀和白晴。
“还是凌盟主高明,我也是凌盟主救得的。得多谢盟主。”慕少博回答着祝少环的话,又转向师芙蕖道:“倾城女神,那三秦门主肯定还没去水榭?”
师芙蕖疑惑地问:“你怎么能够断定?”
慕少博却故作高深,不予回复。
凌恒却在一边笑着说道:“芙蕖姐姐有所不知,如果那唐道传已经去了莫名水榭的话,小姨和羞花姐姐就不会在树上了。”
师芙蕖恍然,心想:“原来是这么简单的推断,我竟然就没有想到。如果那唐道传已经去了莫名水榭的话,蜜姐姐和羞花妹妹早当进入三秦门内找朱雀和白晴护法的关押之所了。也就是那盏金钟。”
浪奔儿蜜和祝少环还有慕少博都是微笑不语,都望着师芙蕖,仿佛暗笑她愚笨一般,连这样简单的问题都没有想到。
凌恒道:“大家莫笑芙蕖姐姐,她定是念及朱雀和白晴的安危,这才一时心急。既然那唐道传还没有去往莫名水榭,我看子时已近,就快差不多到他和叶道虹约定的时间了。大家莫再出声,就在此静静等待。”
其他四人均轻声应是,都是沉默下来,运起双眼凝视着三秦门的门口。
不多时,果见一名中年模样的青衫文士从院内走了出来,他穿戴得甚是华贵干净,仿佛参加盛大的宴会一样,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神色。因为他此去不仅能够见到数千年不见的师姐,更有叶道虹那句“等闲识得故人心”的说辞,颇有些不见不散的意味。他又如何不高兴。
身在古树上的凌恒等五人,只见那唐道传踏风而起,一飞冲天,就像是鹞子飞天、大鹏展翅一样,转眼间已飞高数丈,身在半空,驾御方向,已消失在视线当中,瞧其去势,自是往莫名水榭而去。
“他走了,我们进去推开金钟,救出朱雀和白晴护法吧。”祝少环急道。
师芙蕖也一脸欢跃,催促着说道:“这三秦门我看就只有唐道传这尊高手,其他弟子应当都是金丹上下,并不能够起什么气候。我们就直接闯进去,救出两位护法吧。”一双秀眼望着凌恒,期许他的决定。
凌恒却突然伸起右手手指放到嘴边,作“嘘”样式,轻声说道:“适才我见唐道传出门之时丝毫没有留意到树上,甚至连任何防范表情都没有。并不是我疑惑,我感觉,我们直接闯进去救人并不可行。”
慕少博道:“我也感觉到有些蹊跷,这唐道传身为三秦门主,出门之时甚至对看守门院的两名弟子都不理不问,那两名弟子也没有招呼他们门主,这有些不合常理。”
“你是说这当门主的人在出门之前会下意识地叮嘱自己的门人,看护好宗门,或者也该有随从同行,或者是弟子送行吗?”浪奔儿蜜问道:“这一点倒不用过多猜测,每个人及每个宗主都有自己的习惯,好比我云梦湖而言,其实门人弟子鱼族修士许多,我却不与他们来往,每次出门之时,也不闻不问。”
“不太对劲。”凌恒道:“为保万无一失,我先前去跟踪唐道传。小姨、师芙蕖、祝少环、慕少博你们四人进入三秦门,找到钟鼎的位置,救出朱雀和白晴,然后你们也不必来莫名水榭,先前往华山宗门等待我。”
浪奔儿蜜道:“还是由我去跟踪他吧。”
其他三人都是金丹修为,只有师芙蕖算元神出窍,实力也不高,倒都有自知之明,并不违背凌恒的安排。
凌恒道:“小姨,你便听我的,先去营救朱雀和白晴两位护法,这唐道传我不会和他打斗,而且,莫名水榭我也是非去不可。只消抵达莫名水榭,届时便有叶道虹和西华尊者帮助我,我根本不用惧怕他和那正阳门主。”
浪奔儿蜜道:“如此,你千万当心。”
“你们先在此等待一会,一刻钟后,我若没有返回来,你们再进入三秦门。如果听到我的啸声,便及时离开此地,莫中了对方诡计。”凌恒叮嘱一番,已踏着凤瑶琴一飞而起,跟随唐道传飞去的方向而去。
他运起全身真力,往前疾驰,过了半刻,也不见唐道传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