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道虹和唐念虹两人的眼睛原本凝视着凌恒,遂一听闻,忙转身投向他目光所向。那正阳子也是心中一阵激荡,望着西华尊者和唐道虹。
正阳子与唐道传的师兄弟交情极为相好,尽管如今已经知道师姐和他生了女儿,甚至自己当初和他一起离开华山宗门也是他欺骗自己,却并不觉得怨恨。也许是师兄弟间的情谊所致,也许是时间所致。
毕竟,时间是世界上最好的良药,无论是凡人或者是修士,许多事情,一经历时间的洗刷,便是再深的仇恨也会淡化一些,除非一直以什么方式记在心里。何况,正阳子对唐道传这个师弟来说,更多的是关怀。
此时唐师弟身受重伤,自己如若落井下石或者不管不问,那根本对不住师兄弟之间的情谊,另一方面也对不住自己的师姐。也许,对于西华尊者来说,也是一样的感觉,是以,他才在第一时间赶入禁地之中,如今果然如凌恒所料,将他从禁地的密室当中救了出来。
如若他要想杀唐道传的话,完全可以任其自生自灭,或者是在禁地的密室当中就趁势结果其性命就是,又何必将他救出来多此一举,他总不是疯子,总不会当着叶道虹师姐和正阳子师兄的面将唐道传师兄杀了才是。
他才将唐道传带出禁地的范畴,唐念虹立时走了过去,尊敬地道:“多谢掌教师叔救我父亲,还请师叔将父亲交与我,我照料就好。”
西华尊者愕然,他哪里知道唐念虹这番表现全部是经由凌恒的点化,不解地冷哼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去救你父亲,而不是去害他?”
唐念虹向凌恒望去一眼,如实说道:“是主人将师叔的举动告诉我们的。”说着已将唐道传接了过来,扶在一边,深出双掌,输出一道真气涌入他体内,口中轻唤道:“父亲,我先替你疗伤,你依照女儿的真气运行。”
西华尊者望着凌恒道:“盟主的智慧真是高超,我甚是佩服。”
凌恒只是笑了笑,转向地面上正在给唐道传疗伤的唐念虹道:“唐姑娘,你先不要输气,待你师叔师伯看看是什么情况再说。”又将双目分别瞧向正阳子和西华尊者,示意他们两人先替唐道传查探伤势。
其实,以凌恒如今的实力,完全可以替唐道传疗伤,甚至尚能够帮助他晋升不死之身的修为,只是缺少一个时机而已。而眼下特意令正阳子和西华尊者帮助他疗伤,这自然是想趁机化解掉他们之间存在的恩怨。
正阳子本就担心唐道传的伤势,又听盟主吩咐,自是乐意奉行。那西华尊者也急于印证之前唐念虹所说的话,心中尚有最后一丝希望,只希望唐念虹不是唐道传和师姐叶道虹所生的,那样至少会心安理得些。
两人随即弯下腰来,在唐道传身上一阵查探,一阵真气抚过其全身之后,两人几乎都得到统一的答案,只听那正阳子道:“唐师弟一身真气已散,是遭受剧烈的攻击,使真气反噬回来,然后再散至周身百骸。所幸尚余留得金丹当中的一丝真气,以我们的修为如今已经不能够帮助他疗伤,除非……”
他神色怅然地望着凌恒,随即低下头去,哀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
西华尊者也是说道:“唐师兄尽管离开了华山宗门,但是,这些年来,我一直都知道师兄在暗中帮助华山宗门,不想此次被经纬武院的六方旗使击伤,唐师兄,哎……从前都是我错怪了你。如今,我也知道你与师姐生下了念虹,你万不可就此离去,你岂忍心至师姐和你的女儿于不顾……”
看着他悲伤的样子,叶道虹的脸上突然滑落出数滴泪水,是替唐道传流的,同时也是为自己、为女儿,为师弟所流,望着脸色苍白如纸的丈夫,她神色黯然、怅然、默然,根本说不出半句话来。
而凌恒却在这一刻已经理会到,自己一直想解决的华山宗门师姐兄弟之间的恩怨,到了如今,已经不解便解,他无形当中已经消弭得一干二净。也不再需要自己继续去强自解决,或许该恩怨它本身存在得就不是很真实。如今,也随着唐道传的即将逝去,化作烟消云霞散去无余。
他却相信,唐道传不会死去,不止是正阳子所说的“除非……”,就连他自己也能够看出,尽管唐道传面如金纸,气无游丝,但是,他的心中定然存在着活的希望,甚至他并没有完全昏迷,还能够看清楚而感觉得到谁在身边,以至于他的脸上忽地露出一抹释怀的笑,像极了人生最后的笑,却如此的开怀。
同时,也令叶道虹和唐念虹泪泣如雨,悲伤至极。
却令正阳子和凌恒,连同着西华尊者三人神色一震,因为,三人都在他的脸上,在他这一抹释怀的笑意中感受到了生命的渴望和迹象!
对于顶峰的万秋修士来说,已经是半步不死之身,只要金丹不灭,只要心中尚有生的意念,再经高人相救,便不会死,便会有生的希望!
正阳子和西华尊者都将目光投在凌恒的身上,两人异口同声地道:“盟主,只能如此才能救得了他。”
凌恒也是会意,点了点头,说道:“两位的意思是引动雷劫,以天雷洗礼,助其疏通真气,然后再晋升不死之身?”
正阳子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