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地喧闹,传言四起,万千种关于凌恒的版本风一般传遍整个潇湘道界。
有人说他是上古大能转世,有人说他是太古大帝化身,有人说他是湘夫人与舜帝之子,又有人争论是舜帝和湘妃女英的结晶,还有人说他是上天派下来率领潇湘群道征战天下的神仙,也有人说不是神仙,是妖孽,是潇湘水族圣女黛眉儿翠和前任总督凌正的儿子。
总督府的人在震惊,师道仁在感慨,万万没有想到《湘夫人图》竟然一直在凌恒的体内。
师茯苓在思念:“恒哥哥真的逆天改命了吗?三年后他说来找我,真的会来吗?”
潇湘群道、修士、弟子、贩夫、走卒、商贾、名流奔走相告。
八月十五,月圆之夜,南岳衡山,宗主大会。
凌恒,这个人和他的名字,还有出任潇湘大宗主的消息,不胫而走!名噪一时!
仿佛这一切都与凌恒无关,如秋风过耳一般,不见不闻,不为所动。
此刻的凌恒正在云梦府的练功房内盘膝打坐,双目微闭,两手搭在膝上,灵识探入身体,瞬间沟通《湘夫人图》。
“小凌恒,你还没告诉我,那丹药是哪里来的?”
原本娥皇已发动阵法,使凌恒生机寸断,没想紧要关头一颗神奇丹药进入凌恒体内,丹香弥漫时,不仅抵挡住阵法的威力,还把凌恒的身体瞬间修复如初,从而获得认可,所以娥皇才问起无极造化丸。
女英也是疑惑不已,喝道:“快说,别看你那丹药抵挡了姐姐法阵,我要弄死你简单得很。”
凌恒怔道:“无极造化丸是乾坤武院李道一所送。”
“我早猜想是他。”娥皇道:“看来你真是我姐妹的有缘人。”
“姐姐,你说这贼子就是我们找的有缘人?”女英问道。
“是的,妹妹忘记了当年铸图之时,李道一便在场,我俩将‘无极造化丸’交与他,只让他日后找上有缘人,将丹药交与此人,便能沟通我姐妹俩,没想到一等竟是四千年。”娥皇提醒着女英,轻叹一声。
女英想起来四千年前铸图的事情,也是一叹:“看来这真是缘。”
凌恒惊闻自己突然成了有缘人,并不知道缘是何物,不解地问:“两位前辈,恕我无礼,请问什么是缘?”
“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娥皇轻叹:“年轻人,你想听段故事吗?”
凌恒听娥皇称自己为“年轻人”,不禁想笑,只好忍住,说道:“前辈请说,我洗耳恭听。”
女英见凌恒彬彬有礼,也已承认这个有缘人,再不象之前那样以贼子辱骂,抢姐姐一步,道:“姐姐,我来说吧。”
娥皇“嗯“一声,女英便娓娓道来。
“我姐妹本是五帝之一尧帝的女儿,后嫁与舜帝,舜帝上位时,曾严惩恶人,将共工流放至幽都,把欢兜流放到崇山,把三苗逐至三危,把姬熙流放于羽山,本是天下称赞,四海归心。可没想帝舜南巡九嶷山时,竟然驾崩,外人不知,只道年高寿短,其实,我等修道之人,不可说不死之身,足可万寿无疆。”
“不知帝舜驾崩的原因是……?”凌恒一听到共工、欢兜、姬熙,特别是听到三苗时,隐约猜想到一点,却不敢断定,才打断女英的话。
女英与娥皇都陷入远古的沉思当中,并未怪罪。
“舜帝南巡时,遭遇三苗巫族偷袭,以蛊巫中的杀戮蛊击入帝舜体内,帝舜以天下苍生为重,心知杀戮蛊巫无解,不忍为祸群道,遂自杀而亡。”说至此处,女英已然抽泣,声音由娇娆转为沙哑,没再说下去。
听女英所言,凌恒已证实了猜想,果然是三苗蛊巫作乱,骂道:“三苗蛊巫一族如此卑鄙,洪武大帝屠杀之时,已将其赶出潇湘移至黔贵,不想到了如今尚抢占潇湘雪峰山脉的资源,那雪峰山人冷怀同便苦不堪言,他们先祖当年竟偷袭帝舜,我凌恒作为潇湘子弟,决计不会放过他们。”
凌恒说得义愤填胸,娥皇却道:“年轻人,你太过冲动,如同我姐妹当年一般,苗疆蛊巫并非你想象中只是几只简单虫子,它的厉害不是你能对付的。”
女英说道:“不说那高等的杀戮、灾难、瘟疫等蛊,便是最低等的蛊惑你也抵挡不住,我姐妹当年便是中了情蛊,不得已才以元神铸入图中,自毁肉身,方才化解情蛊,只待寻求有缘人,数千年来,得到《湘夫人图》的修士不计其数,不是贪图法宝丹药的便是想控制我姐妹的,更有什么二女共侍一夫的非份之想。”
凌恒着实没有想到娥皇女英竟有如此一段遭遇,更是如此大义,不禁赞道:“两位前辈以身铸图,着实让人敬佩,我凌恒绝非那般妄想之人。”说出此话时,脸不红,气不喘,好似真忘了怎生对小姐姐一般。
不过娥皇女英都不知道凌恒之前非礼师茯苓一事。
“看得出你是忠义赤子,你既是我姐妹的有缘人,也不能太过弱小,否则传了出去,只道我姐妹眼拙。”女英道。
“妹妹所言正是,还指望小凌恒为大舜报仇,没有神通哪能成。”
娥皇转向凌恒道:“小凌恒,你资质卓绝,虽不会武力拳脚,却正合我姐妹之道,今日我姐妹俩便助你入道。”
凌恒欣喜,应声说是。
娥皇已双手结印,一个太极图案赫然呈现在凌恒体内。
女英也是依样葫芦,一个太极图案凝聚出来,嘴上说道:“看来真是有缘人,比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