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农的出现,让在场的围观群众全都蒙了。
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目光全落在不住磕头跪谢的老农身上:“这又是唱的哪出?”
那老农却是不顾旁人诧异,依旧不住地磕头拜谢着。
“咦?我认得这个老头。”突然,人群中一名青年站出来,指着老农说道:“前几天我见过他,这老头是不远村里的老农,无意中从深山老林里挖出来一株紫罗参。我遇见他时,这老头正要去万金商会把紫罗参变卖出去。”
人群恍然大悟,然后又都奇怪了起来。
这老农挖出紫罗参那等天材地宝本是莫大的福缘,拿出来变卖也是人之常情。可怎地现在不去万金商会那边,反而给天宝阁的大掌柜的做起了磕头虫?
就在人群疑惑不解之际,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老农终于开口说话。
从他断断续续的哽咽声中,众人这才听得明白。
原来老农挖出来紫罗参不假,去万金商会变卖也是真的。只是当老农到了万金商会以后,里面的伙计非但态度恶劣,更污蔑老农的紫罗参是偷来的,要以三枚下品灵石的价格将之强行收购。
这老农变卖紫罗参,本是为了给自己病重垂危的孙儿花钱看病,对于万金商会的强买强卖自然不肯。
最后双方僵持不下,老农被万金商会的人殴打一顿还不算,对方还想强行拘禁他。幸好。当时有坊市的执法队偶然路过,老农这才趁乱从万金商会爪牙的手中逃了出来。
等老农说清来龙去脉,人群顿时炸了窝。
“这万金商会的人也忒不是东西。就算欺负人也没有这么欺负的吧!?”
“嘿嘿……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店大欺客,这万金商会在坊市中的生意越做越大,鬼才知道他生意红火的背后隐藏多少龌龊勾当。”
“老子前几天还和这万金商会做了一笔交易,这些个王八犊子,别看表面上人模狗样的,心比那狗狼还黑。”
群情激奋。义愤填膺。
这万金商会确确实实做下不少见不得人的勾当,平时大多数人摄于万金商会的生意庞大,忍气吞声着。
可现在人多势众。经群众这么一爆料,甭管是有的没的,所有的矛盾全都一股脑的爆发了出来。
这种讨伐和嘲笑**裸的没有任何遮掩,一些人情绪激动之下甚至指着万金商会人的鼻子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那吐沫星子一时间几乎将这些万金商会的人给淹死。
梁金脸色铁青着。一遍又一遍擦拭着人群喷在脸上的口水。
一向养尊处优的他,何曾受到过这种待遇,一时之间恨得眼睛都要喷出怒火来,将那些敢骂他的人一个一个的记在脑海里。
但渐渐地,梁金放弃了这种徒劳的记忆。因为破口大骂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多的他眼花缭乱。
“你们见过这个老头吗?”梁金又是擦了一遍脸,语气阴森森的仿佛从喉咙里生挤出来一样。
几个万金商会的下人闻言,顶着头上淋下来的口水。偷偷的瞟了老农几眼,结结巴巴说道:“掌柜的。这老农,我们……见过。”
哪怕不用明说,梁金也明白这言下之意就是老农所说确有其事。无奈何,梁金只好忍气吞声,吃了这个哑巴亏。
“天宝阁,这个仇我梁金记住了。”梁金目光阴狠,在心里咬牙切齿地默默道。
在人群在口诛笔伐一番之后,喧哗声渐渐收敛下去。所有人的目光再一次集中到老农的身上,分辨着他夹杂着哭声含糊不清的话语。
老农总算将他和天宝阁大掌柜霍隆之间的缘分说了一遍。
原来,当日逃出万金商会后,这老农心灰意冷本打算返家,却又因为忧心孙儿的病,不得已只好带着一身伤,走进天宝阁打算碰碰运气。
老农说道,天宝阁很热情的接待了他。在得知了自己急需银两给孙儿治病后,由大掌柜的霍隆下令,派遣一名医师无偿为老农的孙儿治病。而那紫罗参按照市场价,一分不少的把灵石结算给了老农。
来时,这老农衣衫褴褛,一身的伤。走时,却换了一身干干净净的衣服,就连身上的伤也被随行的医师给治愈了去。
说到动情处,老农声泪俱下,实在是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达感激之情,只好跪在地上给霍隆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
“大掌柜的,小老儿对您的恩情无以为报,您要是不嫌弃,就让我那不成器的孙儿来给您当一个服侍的下人,端茶递水、鞍前马后”
咚。
又是重重的一个头磕了下去,这番感人肺腑的话,从一个朴实的老农嘴里说出来,格外得拥有一种震撼人心的力量,令围观者动容。
霍隆赶忙把老农搀扶起来,久经世故的他,在老农面前眼眶竟也有些发红。
“老人家这不是要折煞我吗,霍某只是举手之劳。只要你那孙儿无恙,以后踏踏实实的做个本分人,就算是对我的报答了。”
这边说这话,人群里却是突然的陷入了一阵沉默当中。
这些围观的人,有一大半都和天宝阁做过生意,对于天宝阁“信誉”两个字深有体会。
平时也许还会把这些东西给忽略了,但是老农的出现恰好将万金商会和天宝阁放在一个天平上,工工正正的做了一个对比。
至于结果,不言而喻。
“和一个老农夫做生意,天宝阁都是如此的公道,更何况是我们?”人群心中揣摩不定。
这种诡异并且一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