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魅公子本着趁我病要我命的心态,手掌一握,一柄由怨气凝聚而成的大锤对我的胸口砸了下来。
生死攸关之际,我咬着牙一翻身,大锤贴着我的头发砸在了旁边的石质地面上,石屑溅得我满脸都是。
“不知死活,就这两把刷子也想和我动手?”邪魅公子不知何时站在了我的头顶,他咧嘴冲我嘲讽一笑。
除了他的笑容,一把绿色的怨气之刀出现在了他的手上,虽然知道那刀不是真的,但我毫不怀疑它能让我身首异处。
“该死!”我想要动一动身体,却浑身都疼得要命,而且那些龙鳞还在生长之中,并没有完全的覆盖我的身体,这个时候的我,还没有那种无与伦比的力量。
“砰砰砰……”
突然,邪魅公子遭到了攻击,他的身上爆出了一团团白色的烟雾,他倒退了几步,显然没搞清楚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是怎么回事。
他不清楚,但我很明白,这是刘芸的手笔,只有她的弹弓能产生这种攻击效果。
但是,弹丸的攻击仅仅让邪魅公子顿了一下,他一抬手,一柄怨气匕首射向了刘芸。
刘芸躲开了身体的要害,胳膊却没能幸免,被割开了一条深可见骨的伤口,使得她无法拿捏弹弓。
“我先杀了你,再去杀那个小娘们!”邪魅公子嘴角清扬,朝着山坡的方向看了一眼,他重新站在了我的面前,并且高高的举起了那把怨气之刀。
“快看!邪月死了!”媚娘的喊叫声从山坡上传来,我和邪魅公子同时看向了邪月与判官的战场。
只见邪月已经没有了最初的风轻云淡,他身上白色的西服布满了尘土,头发也被业火烧掉了一些,但他依旧战意梵天的和判官战斗,没有一丝的生命危险。
我疑惑的看了一眼媚娘,却见她正盘腿坐在山坡之上,头顶冒着白色的雾气。
我又瞥了一眼邪魅公子,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脸上挂满了惊恐,眼睛里更是有着浓浓的哀伤,仿佛真的看到了邪月挂掉的画面。
我一下明白了过来,她在施展幻术!
我靠,想不到么媚娘这么给力,居然可以用幻术迷惑鬼王级别的邪祟。
不过,她显然也到了能力的极限,嘴角渗出了鲜血。
我不再犹豫,抱元守一,魂归灵台,掐诀步罡,一个口诀自我的嘴中念诵而出:“以吾之灵,引天地浩然,汇山河,动九霄,芸芸众生,自然阴阳相生息,正气长存,大道壮哉,诸天法神,弟子袁洛斗胆请敕邪印,凝!”
“唰。”
一个直径一米的光圈出现在了邪魅公子的头顶,光圈不行的旋转,并向下倾泄出一个个黑色的符文,乍一看,仿佛一个囚笼。
“囚笼”形成的刹那,媚娘身体一软,倒在了山坡上。相应的,她的幻术也消失了。
回到真实环境的邪魅公子看到自己被困在了敕邪印里,眼睛一下就红了,他将身上的怨气聚集到了一条手臂上,狂暴的冲击起来,我的魂力也随着他的一次次撞击出现不稳的现象,我咬紧牙关硬挺着,这个时候只要魂力供给不足,邪魅公子便会从里面跑出来,到时候再想束缚住他可就难比登天了。
我的眼皮越来越沉,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了一般,似乎下一秒,我就会永远的闭上眼睛。
我不能睡!这是一场拉锯战,谁坚持到最后谁就能获得胜利。
我拿出刀子扎在了胳膊上,只不过这一次不是为了激发血脉,而是为了保持清醒。
在我的苦苦支撑下,敕邪印里的邪魅公子越来越痛苦,身上的怨气越来越稀薄,最后,他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消失在了敕邪印中。
这一刻,我再也坚持不住,身体一软的倒在了地上,虚脱得喘气都费劲。
我在心里苦笑,在一只鬼王中期的面前,我还是太不够看了。要不是媚娘的惊天幻术,恐怕我已经死了。我的敕邪印虽然强大,但无法确保百分百击中快速移动的目标,这始终是敕邪印的一个软肋。
包扎完伤口的刘芸在安顿好媚娘之后,快速的跑了过来,然后费力的把我拖到了山坡上,现在的我,如果继续呆在战场,只会成为他们的累赘。
我坐在地上,后背靠着一棵大树,我的身旁是受了内伤的媚娘,刘芸则坐在我俩身旁,从包里拿出了两瓶蜂蜜水给我俩喝,我突然发觉,有团队就是好,至少受伤了还有人照顾。
当然,刘芸也受了不轻的伤,她胳膊上系着的纱布已经被鲜血染成了红色,看着让人心疼。
刘芸安顿好我俩之后,这个倔强的小丫头又拿起了弹弓,瞄准了正在与韩晓琳颤抖的大个子鬼王,我看到她纤细的胳膊都在微微颤抖。
“砰。”
弹无虚发,这一颗弹丸打在鬼王的身上,使得后者机灵了一下,韩晓琳与安东尼瞅准机会,一左一右的拽住了这个满脸憨厚的家伙,接着两人发力,将大个子鬼王给生生的劈成了两半。
鬼魂被开膛破肚与人不同,我在灵异圈混迹的半年多,也见过被厉鬼或者妖怪开膛破肚的可怜人,红白相间的东西流了一地,除了腥臭,就是恶心。但大个子被扯碎却什么都没流出来,被韩晓琳和安东尼丢弃的身体到了远处重新组合在了一起,只不过他的气息变得微弱了不少,原本鲜艳的绿色怨气变成了淡淡的绿,实力大打折扣。
这,就是鬼魂的特点,只要不被强大的法术击中,他们总有活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