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憋着最后半口气,被高速下潜的恶龙拖着,弯下去解开缠在脚上的锁链。当我闭着眼终于艰难地拿掉锁链时,此时已经不知道是在哪个深度的深渊里。抬头低头,都是一片黑暗。受伤的恶龙只顾着下潜,离我远去。我向上蹬了两下,这沉重地可怕的水压已经让我的耳朵没有了知觉,只听到水不断灌入的声音。终于,我崩溃地松了口,再也游不动。这个深度实在太可怕,胸腔中没有一丝空气,我已经开始失去意识,整个人只能无力地下沉。
看来我是要死在这了。虽然很不甘心,我会作为施琅的牺牲品死在这里。我更不甘心的是,历经了这么可怕的战斗,我却已无福去活着尊享屠龙勇士的称号和海盗们崇仰的目光,反而死在这寂寞黑暗的深渊里与锁龙为伴。
在生命最后时刻,居然是松浦雨希闪过我的脑海,还是那天她在晨曦中驱赶海鸟的那一幕,她回头,仍然可人的笑容。
我猛然睁开眼睛,幻觉般地模糊地看到一个人影。突然,我的手立刻被紧紧地抓住了。原来这不是幻觉,我看到施琅正可怕地瞪着眼看着我。他的另一只手,正拿着龙牙。
出乎意料,在这种时候,居然是一向强势的施琅出现在我眼前。他完全不顾生命危险,下潜到深渊中,拉了我一把。施琅都没来得及将龙牙交到常开虎手中,就径直追着恶龙直线下潜。
...
张保见我们再次拿着龙牙回来时,目瞪口呆。
我们三人像刚从鬼门关回来,面容瘫痪,虚脱地无力。我没走到他跟前,又干呕着从肺中吐出大量积水来,着实把张保吓到了。
施琅抬起手,发抖着将龙牙插入锁孔。果然金锁孔与龙牙丝毫不差,完全吻合。施琅都还没有转动龙牙,金锁就立刻弹了出来。
...
“唔...这就是我日夜所渴望的自由?是吗?”张保终于从锁链中解脱了出来。他抚着自己的双手自言自语道。
“终于自由了......义父啊,吾已承汝之使命,从今日起,旗帮之运,当由保一肩承起!今,时运已不同往昔,保擅自妄为,义父休再怪我!”
我们惊愕地看着张保,似乎从锁链中出来的,已是另一个人。
“束缚我的人,你们必将为此付出代价!”
...
“我不管你要让他们怎样付出代价,我也不管你与施琅间有什么交易;总之,你有什么办法,请快带我们离开这儿。”
常开虎搀扶着我,有些胆怯地向张保问道。
“当然有办法!”...张保阴险地笑道。
“什么办法?”
“跳下去。”
“什...什么,你是说真的?真的跳下去?你不是开玩笑?”
“对,就是刚才你们不敢跳的地方,跳下去。”
“操!这有什么区别!那我和莫飞何必要费这么大劲来救他!施琅,你这个混蛋!”
施琅无言,脸上的水滴还在滚落。
“有区别,没有我的时候,你们心存希望;而现在我告诉你们我也没有办法出去,你们的希望就破灭了,那就没了指望,不得不跳。”
意识到被戏耍了的常开虎,握着拳头不由地怒火起来。
“回想清楚了!之前,可是施琅告诉你们我有办法带你们离开,我可没说过呀!哈哈哈哈!”张保不顾我们,火上浇油地,暴戾地大笑道。
:这么高的地方,我可不敢跳!“施琅也开始受不了张保,撇过头去冷冷地说道。
”我说了只有跳下去,不过我还没说怎么跳。“笑完后的张保收起了那令人厌恶的表情,他走到施琅跟前,拿过他手上的龙牙。
”龙终究是天上之灵,一定不好对付吧诸君,有劳你们了,我想,以你们现在这副虚弱的样,跳下去无异于自杀。“
我瘫坐着抬起头,看着似有言外之意的张保,无力地喘息着。
“
亡灵母巢
你们在这里等着,施琅,龙牙先借我一用!”张保说完,转身跳入湖中。他背后那个血红的“赤”字,大为显目。
“他,他是想干什么?”常开虎难以置信地明知故问了一遍。
“不可能!这不可能吧......”
我和施琅久久地沉默.....
好久之后,湖水开始翻腾,像是有什么巨大的东西正在浮上来。
...
一座巨大的瞭望台轰然倒塌,在人群众掀起一阵笼罩的烟尘。水牢外,几百个逃往的囚犯和前来围捕的士兵们在殊死搏斗着。囚犯刚咬牙勒死了一个身被重甲的士兵,他弯下腰去捡起长刀,立刻被另一个上前的士兵从身后拿长戟刺穿了身体。
囚犯撕裂地嚎叫着,望着眼前碧滚的大海,含恨倒下。
石头和葛龙仍在水师的包围之中,身为林道乾和翁连山众的准接班人,这两个人的实力在海上的确不容小觑。在众水师甲兵的重重包围中,与戚继光,汤克宽,李陈东三员大将恶战了一个时辰仍不落下风。
石头和葛龙个人武艺高强,配合精湛,轮番对换调整着面对水师密集的车轮战。
不过在戚继光的主导指挥下,两人仍然不能脱围。
汤克宽推刀直向葛龙背后刺去,石头立刻闪身前来补位。他横刀一甩,太刀狠狠地划过青龙刀,硬是将汤克宽的手震得发麻,抵过了青龙刀。
“野火燎原!”石头抓住机会,立刻反击。他挥刀一扫,一阵强大的挥空剑气挥散开来,地火如泉涌一般,喷过眼前,将身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