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这边请?”南关城一座普通酒楼的雅间里,小二很客气的将两名少年请进了一间普通干净的客房内。
在甩开秦昊川之后,南宫塘拐入酒楼旁边的一间布衣坊里。南宫塘为弟弟置换了一身普通麻布衣服的同时,也将自己粗陋的女儿装换成了普通男儿装。眼看着两人已经成为南关城里最普通的布衣,而不会因为过于寒酸引起人的注意,才去了旁边的酒楼安息。
段氏出的银子虽然不足以调动江湖的一流二流杀手,但是对于三四流的杀手还是足有诱惑力的,再加上协议规定杀手要在完成任务后才能得到全部的酬金,导致这些平时没有生意生活不怎么宽裕的三四流杀手激动的直接策马到南关城来,可是他们完全没有意识到看似娇弱的目标人物不仅深藏不漏还有高手协助,他们策马赶到南关城不仅没有伤到人半根汗毛,自己这边还折损了一位兄弟,虽然气恼,可摸不清深浅的杀手,一时之间却也不敢轻易动手。
南宫塘把南宫曦在客栈安排下,直到看着南宫曦睡去才浅浅的眯了一会眼,上辈子她因为被师傅收养,失去很多平凡女孩该有的简单和快乐,现在她却不由得感谢起那样的经历来,如若不是如此,她和弟弟即使不遭歹人暗算她也没有力气将弟弟带到南关城,奔波了这么久居然还能稍微歇息就恢复过来。
天色渐晚,烛光下已经入睡的南宫曦显得平静又祥和,南宫塘从袖中取出那封母亲当宝贝一样珍藏的信件,却被信笺落款的南宫様三个字刺的眼疼。事到如今,她可以确认当年发生了什么事,南宫様负了母亲,而母亲临死前将信件塞给南宫曦,就是希望她们能去京城找南宫様。母亲对两姐弟向来疼爱,又怎么会放心将两个孩子孤苦无依的留在世上。
连母亲在世的时候都没有打算再见的人,南宫塘又怎么会只为活命就去投奔。烛光抖动,白皙的信笺移动到烛火上方,片刻间信件就燃起了火光。
忽然,砰的一声清响,一阵疾风忽然从窗户吹来,黑暗中依稀可见一个大红色的身影从窗口如同一阵风一样飘了进来,大袖一扫快速的扑灭信件上的火光,长袖带起一阵轻风,地面上被烧了一半的信笺就稳稳的落到了秦昊川的手里。“多少人慕名的锦衣的前程,你就这样甘心毁了。”
秦昊川神色黯然,看着南宫塘不解的道。
虽然阅人无数的他很轻易的就看出南宫塘不是贪图虚名的女子,但是如此毁掉自己垂手可得的前程好像太狠心了点。
南宫塘也没有想到,下午因为被自己打击道而灰败溜走的秦昊川会出现在这里,眼底闪过一丝不解。看着他手里烧了一半的信笺,以及她刚才说话的话,似乎明白了什么,淡淡道,“三更半夜闯女子的房间,若是传出去好像对公子不好。”
若是平日秦昊川一定笑掉大牙,男子半夜出现在女子的房间到底是对他不好还是对她不好。不过现在他笑不出来,南宫塘如此说,就是打心底不在乎那种世俗的看法和评论。更别说,连齐国公嫡女身份都能轻易不要的女子,又怎么会在意一些根本都不会存在的流言。
秦昊川长呼了一口气,徐昱擎答应他从离京的队伍中跑出来也只限定了半个时辰,如果他在半个时辰内不能顺利将南宫塘一起带回京城,那就必须承认自己并没有征服天下所有女子的魅力,快速的折回队伍了。想到这个秦昊川就胸闷,明明自己是为好朋友将来的幸福着想,还要用这么粗俗的理由来遮掩自己的善良与伟大。
“令弟似乎身体不太好!”秦昊川倒也之意,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来,看着床上此时此刻还能睡的安稳的南宫曦道。
很明显,南宫塘对这个弟弟很用心。
“公子大半夜来不会就是要说这个吧,或者公子就是喜欢招人厌烦。”
南宫塘淡然道。
南宫曦曾经因为保护母亲而遭到村人的殴打才落下这等毛病,南宫塘很介意有人用某种眼光看她的弟弟。况且,秦昊川在收到逐客令后不仅没有走还大模大样的坐了下来,更是让她不满。
“即使不依靠齐国公府,南宫姑娘将来也能赚很多钱养活自己和弟弟,可是,仅仅只是让令弟得到足够的照顾,他的一生就完满了吗,我看令弟虽然不过十一岁,却是个机灵的人,将来说不定会成为一方人物。”秦昊川理解南宫塘对幼弟的一片爱心,也不介意她话中的冷漠,况且他此次来是有目的的,而且时间紧迫。
虽然秦昊川大言不惭说能看出一个痴呆的人机灵,但南宫曦未曾痴呆之前确实聪慧灵智,而且是个俊美非常的少年,秦昊川如此拍马屁南宫塘还是乐意听的。况且,这一点她也想过,她宁愿自己花一辈子的时间照顾弟弟,可南宫曦还如此年轻,如此草草过一生,她这个做姐姐心里也会不安。只是京城路途遥远,以南宫曦并薄于常人的意志估计坚持不了,再说,就算她武功高强,也无法保证,千里迢迢能将南宫曦安然无虞的带到京城。
相对于京城来说,南关城不过是弹丸小城,很难会有什么高明的大夫,南宫塘若想让南宫曦身体得到恢复,是必然要去京城的。
既然秦昊川开了这个话头,南宫塘抬头看见秦昊川一脸的坦然与真诚,目光一闪,倒也不避讳,“公子先是帮我除了暗杀我与曦儿的人,现在又大半夜的来关心曦儿的病情,公子如此锲而不舍,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