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鲁克群岛以东海域,天幕嵌满繁星。。 忽然一阵古怪的微风突如其来,袭掠差克里-纳吕贝特号航母的飞行甲板。
舰岛前方,正在栓挂系留链的老水兵抬起头,用鼻子嗅了嗅。普通人从海水的腥咸味中,分辨不出任何异常。老水兵是在感受风向。‘春’末之季,这股风的方向极为反常。他当了那么多年的水兵,多次参加环太平洋联合军事演习,但如此异常的风从来没遇到过。
虽是夜晚,东面海域却泛着红铜‘色’的古怪光芒。四周逐渐聚起浓云,天气正在快速变化。老水手深深吸了口气,心中有非常不好的预感。可是又摇了摇头,其实没什么可担心的。自己活了那么长时间,够久了。亲人已经全都死在甲午年大战的恐怖空袭中,唯一的小孙子虽然在空袭中幸免,战争即将结束的时候,也因为营养不良死于败血症。剩他这样一个老头子,活不活着意思都不大。自己早已过了拼搏的年纪,又有什么可怕的呢。他把系留链往脖子上一挂,颤颤巍巍走向下一架歼15舰载战斗机。甲板布局必须调整,这艘小小的航母还要再停放另两架v-22才行。空中,正在盘旋的v-22飞机转向对准舰艉,缓缓下降。算上泛美协约主席的座机,已经有三架v-22-***型要员专机要降落。如果是在甲午年大战时,敌人一定会不惜代价击沉这条船。三架v-22要员专机降落,不仅说明这艘船上有不少大人物,而且正在进行一场重要的会议。想当年,罗斯福就是乘坐衣阿华号战列舰参加雅尔塔会议。差克里?纳吕贝特号航母是一艘老船,水兵们也可谓见多识广。不过,眼下这种大人物云集的情况仍然令他们唏嘘不已。如此大的阵仗,吓得有些小水兵脚发软。稍后抵达的两架v-22舱内,走下来不少身穿高档西服的中年男子。下飞机后直接在水兵引导下从机库内走向舰长会议室。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一些穿着黑‘色’西服的年轻人,每人都是双手各拿一个铝‘色’手提箱。会议间周围,所有的舱室、通道都进了清空,除了安保人员,一个人也不许留。如此场面,常年在海上漂泊的水兵不曾见识。他们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陌生,就好像看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v-22鱼鹰飞机的人员‘交’谈,也被水兵们听得清清楚楚。
“每箱50万,最后两箱是20万和30万。”
“先起飞待命,如果不够就加运一趟。”
“注意别被特高警的人盯上。西联已经不能继续用了,如果不行,只能在亚投行内部想办法。”
“这批应该够了。”
“让他们再准备一些,现在时间更宝贵。”
水兵们听外联接待部的人说,这些都是前美自由州的官员,还有依托该州经济的大老板。他们似乎正在凑很大的一笔钱。虽说穿着和体型有不少差异,脸上的表情也各有不同,但这些人看上去都显得面‘色’焦急。
差克里-纳吕贝特号正处在紧张的热铺轮班制,水兵们进行快速的轮换休息。用不了多久,很多水兵都亲眼目睹了舰艉的奇特世界。这里的人、发生的事情,似乎是另一个星球。
他们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到底为什么战斗、为什么赌命、战友为什么战死。他们的信念一直是为了荣誉和尊严奋战,但眼睁睁地目睹无以计数的巨款在众多脑满肠‘肥’的政客间互相倒手,心中多少还是有着不快和沮丧。自己就像是站在一个诺大的棋盘上,远眺外面的战利品,自己不过是棋子之一而已。
这段时间里,政客们还在不停地打电话。阿诺德在中央狩猎区造成的‘混’‘乱’,已经在市场上造成了恶劣反应。战后的经济状况就像是枯死百年的古树,庞大而脆弱不堪。稍有风吹草动便岌岌可危。即便是这群身穿高档定制西服的家伙,也在拼尽全力维护秩序的运行,谁会愿意砸坏自己的聚宝盆呢。对于他们来说,这也是一场战争。
他们认为,只要有足够多的钱,就能够打动某个可以挽救危机的人。
现在最需要的是,那个与此危机相称的人。
泛美协约的主席创普双手十指‘交’错,放在干瘦的‘腿’上,互相敲了两下:“我真是没想到,他会在你的船上。你是怎么说服他,参演这闹剧的?”
“他热衷于正义,和我是同样的人。”雷育坚从容不迫地回答。
雷育坚心里知道,创普这次登舰,目的就是想要委托他们去解决这场危机;确切地说,是要雇佣‘蒙’击去干掉阿诺德。现在的创普没有选择,自己种的苦果自己吞;自己养出来的疯狗,就得想办法处理。但是事情已经闹得那么大,如果以泛美协约的武装力量强攻,反而在民众心中造成更恶劣的影响。再加上阿诺德狡猾多变,万一强攻失败,对于正在复苏的前美大陆来说是致命的,随时可能变回战前的‘混’沌松散状态。也就是说,创普不能自己动手
创普正在努力把前美大陆变成自己的聚宝盆,他要当奴隶主,无论如何不会接受历史开倒车。
而阿诺德,要的就是‘混’‘乱’,让整个社会回归最原始、最初级的样子。他是疯狗,需要‘乱’世。
留给创普的时间并不多。
中央大陆戡‘乱’舰队明显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他是上层的大人物,知晓这场太平洋战争秀真实剧本。戡‘乱’舰队之所以孱弱,就是用于“牺牲”,为主力舰队向东太平洋扩张制造借口。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