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厅的人大多有些失望闹剧就这么结束了,到后来看到安以然强忍着从地上爬起来时,还是让不少人有些动容。舒殢殩獍别看人体格子小,骨头倒是硬,一声没哼挺直了脊背就走了,像个凯旋而归的勇士,起身时望着众人压下痛苦淡然一笑。
这是个英雄主义分外明显的民族,凯旋门的遗址在如今的西班牙还有不少。看好戏的男士们面色略沉,女士们大多不忍心了,这么欺负一个外来的柔弱女子,太过分了些。同为女人,知道女人在王室中生存的苦处。
男士们动容,是因为安以然有些惨烈的英雄色彩,女士们动容则全是从女人角度看。如今王室风气开放后,贵族中有不少迎娶平民的。特别是同样受到排挤过的贵夫人,怜悯的同时更添了几分同情。
伯恩公爵府的公主不能惹,可娅赫公爵府的公爵夫人更不能惹。圆厅中的人,基本上在安以然站起来时候向她一边倒了。
勇敢,可以令一个并不出众的女人甚至丑陋的女人人格魅力增加无数倍,历史上为后人赞颂的图雅王妃面容狰狞,却浴血奋勇,骁勇善战,战场上三次救国王于危难。战乱平定后,国王封西亚王妃为第一王妃,受万民敬仰兽武时代。或许是令人想起历史上那位图雅王妃,所以圆厅中人一时间沉默了下来。
安静的圆厅中只有大提琴演奏家早就停了下来,安以然离开好大会儿才有人上前把哀声叫唤的娅菲尔扶起来。娅菲尔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托着胸没放,痛得不行。眼睫毛一只挂在眼皮子上,另一只一边也翘了起来。
“医生,叫医生!”娅菲尔痛得大喊,飞扬跋扈的声音尖利而刺耳。
“啊!殿下,你鼻子怎么歪了?”一位子爵夫人惊叫了一声,这一出声所有人都看了过来,好奇的朝娅菲尔鼻子看去。
可不是歪了,怎么遮都看得出来,已经歪列到一边了,甚至那张脸都发生了些变化,脸部上方也通红一片。女人眼睛都利得很,一眼看去就知道在那张脸上动了那些手脚。人群中有人低声说了句:“额头也陷下去了……”
是的,刚才光洁饱满的额头陷下去了一块,明显比列不对称了。
可惜安以然错过了这一幕,不然她一定会鼓掌。娅菲尔摔一跤肯定痛,可她现在是顾不得痛了,又羞又怒,哪里还有心思管这些碎嘴的人说什么?捂着鼻子抱着胸夺路而逃,因为只有她自己知道,胸部里面的水球被压破了。
假体丰胸多数人都选硅凝胶,因为不容易裂,即便裂了也在胸部里面,胸部不至于变形到什么地步。可手感却不好,娅菲尔是随时做好了献身的准备,不能用硅凝胶,放进胸部的是盐水球,触感极好,可惜,破了,一破整个胸部就塌了,所以才那样慌不择路的跑了出去,合计得好几天才能恢复她的美貌了。
圆厅的女士们男士们面色轻松了起来,低低谈论着刚才的一幕。
王室中类似这样的丑闻不少,为了保持年轻和美貌在脸上身上动手脚的不少,都是女人肯定能理解,即便是年轻的小姐们也有对自己不满意的地方,生得美就想更美,在身上动手脚,这已经是王室中不成文的秘密。
女士们都心知肚明,可男士们不一定知道,脸上兴味正浓。或许,都在庆幸睡在自己身边的人是天然的。
安以然从圆厅里转过去,到了酒会厅,抬眼一看这边都比圆厅的人都要严肃,刚才是气氛活跃的舞会,而这边就有些相对严谨的酒会了。圆厅是年轻人比较多,或者活跃的长者,而这边则是年纪稍微大一些的长辈。
安以然提了口气,没什么好怕的,还有什么比刚才更令她难堪的?
安以然站在外场,抬眼望了眼酒会现场,又往另一边望去,另一边同样空旷的大厅,大概那就是主厅吧。安以然咬了下牙,她是不懂这里的规矩,更明白再继续往前走会让娅赫家的脸丢尽。可她想,都已经来了,作为儿媳不给公公斟一杯茶,那就太不应该了。
这里的人和事都与她无关,不是她无情,是她的丈夫曾经亲口说的,这边的人,都跟她没有关系。所以,她大可以无视这里的所有人管他伯爵还是公主,跟她无关,她只想尽一尽晚辈的责任,把祝福送到。
膝盖一大片皮肉掀翻了起来,有些血水顺着膝盖往下流。好在裙子在膝盖上放一点,如果在长一分,走路时裙子布料不会被磨到膝盖。而左手手腕似乎开始红肿,沈祭梵跟她讲解过人体的骨骼,特别是关节处,而她自己是学画画的,人体结构多少有些了解。
沈祭梵教的有些旁门左道,是教她如何卸人胳膊。所以要熟悉骨骼,像拆卸人胳膊运用得娴熟后,对自己脱臼的手腕也能归位。就是会痛,安以然咬着牙顺位一正,手腕关节卡回了原位。在刚才,她完全有机会卸掉娅菲尔胳膊的,可到底知道那女人她惹不起,才一忍再忍,最后实在忍无可忍才给来那么一下。
安以然站了会儿,左手还有些发热,轻轻颤栗着,痛感轻缓了不少。
主要时候膝盖疼得不行,现在每走一步都痛得冒虚汗,咬着牙直接从侧边往主厅走剑御玫瑰。有不少人已经注意到她了,她穿得太过普通,可在今天这样奢华的场合越普通就越突出,再者她那悲惨的样子实在让人想忽视都不行。安以然在越来越多的目光注视下挺直了背坚定的走着,说她的,没一句都听懂了,可似乎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