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山道上缓缓前行。.. 。
岳灵惜掀开车帘,只见落日的余晖撒在郁郁葱葱的绿‘色’上,闪烁着淡淡的光泽。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眉宇间拢着一抹浅浅的清愁。岳灵惜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她垂眸把玩着腰间垂下的细细流苏。
“惜儿,既然你也不忍心赶采茵走,为何又要执意如此呢?”静寂的车厢里良久素渃打破了沉默。
自从采茵走后,素渃就留意到自己的‘女’儿有心事,她看得出来‘女’儿也不忍心让采茵离开。毕竟一直主仆情深,看到岳灵惜眼中流‘露’出的黯然之‘色’,素渃肯定‘女’儿有这样的做法一定必有内情。
岳灵惜闻言,敛去脸上的低落神‘色’,淡淡一笑道:“我只是不想让采茵留在身边,耽搁了她。”
素渃微微一愣,随即叹息道:“可是采茵和你这么多年的主仆情分,她离开了你一定会难过的。”
岳灵惜微微摇了摇头。她赶走采茵,采茵必然会伤心,可是她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采茵的伤心会被冲淡。
如今和‘花’非霁闹到如今这步田地,她不想因为自己而影响了采茵和冥剑的‘交’往。如果采茵一直留在她身边,依照采茵的‘性’子一定会心疼她,将‘花’非霁视作敌对的一方,那么采茵也一定不会再接受冥剑。
另外,她中了断肠蛊,不过半年的光景她就要死去,她也不想留给采茵这么一段悲恸的记忆。
岳灵惜没有回话,素渃一时间也选择了沉默,对于‘女’儿更加的心疼。或许‘女’儿赶走采茵的做法有些残忍,但是‘女’儿的初衷却是为了采茵好。
一时间马车里又陷入了一段冗长的沉默,母‘女’俩人各怀心事。
素渃抚了抚额头,抬头看了‘女’儿一眼,突如其来的变化让素渃惊得眼眸极大,“惜儿……你的头发怎么会……”
岳灵惜闻言,心头一沉,垂眸这才注意到不知何时她鬓边垂下的发丝又变回了白‘色’。当初去凤三娘的地盘救素渃的时候,为了免去素渃的担心她的头发用自己调制的‘药’水洗过,所以可以让头发保持短暂的乌黑。如今‘药’效过了,自然就变回了原来的颜‘色’。
“娘亲,我没事。”看到素渃眼里的震惊和心碎,岳灵惜感到心头暖烘烘的。
事实上对她而言,她的头发到底是黑是白,她一点儿都不会在意。相反,顶着这样一头华发,每次对镜却能够提醒她曾经吃到的苦头。爱上一个人就会陷入万劫不复,情爱是最厉害的鸠毒。看看她现在的下场就知道了。
她爱惨了‘花’非霁。这样的下场咎由自取。
眼见岳灵惜反过来安慰自己,素渃只感到眼眶更加的酸楚。没有她这个娘亲在身边,‘女’儿一定吃了那么多的苦,可是现在还像个没事人一样安慰她。
红颜未老发先白,她的惜儿当时是承受了怎样的痛苦才会绝望如斯?
“惜儿,都是娘不好,这些年没有在身边照顾你、保护你,才会让你受这么多委屈。”素渃一把紧紧抱住岳灵惜,声音充满自责和愧疚。
这些年她不但没有尽到一个做娘亲的职责,并且在这次‘女’儿为了帮她拿到断魂的解‘药’,和‘花’非霁的关系闹得更僵,让她这个做娘亲的实在心痛。
“娘,我没事的。反正人老了都会长出白发了,‘女’儿现在不过是早几年成了白发而已,‘女’儿一点儿都不在乎。”岳灵惜尽量用十分轻松地口‘吻’说道,素渃听得一阵‘抽’痛。
“傻孩子,试问哪个‘女’子不在乎自己的容颜?”素渃心疼地抚着岳灵惜的满头华发,声音微哑道。
听出素渃的无法释怀,岳灵惜浅笑道:“拥有一副好皮相未必是件好事,反倒会徒增许多是非。如今白发苍苍的样子,惜儿倒觉得没有什么不好。”
事实上岳灵惜不知道满头华发丝毫没有影响到她惊‘艳’绝伦的容颜,反倒给她增添了一丝妖冶的魅力。如今的她华发飘逸,容颜冰冷,更加的出尘脱俗,仿佛一朵不染尘埃的天山雪莲。
“傻孩子。”素渃十分怜爱地拍了拍岳灵惜的后背,心里绞尽脑汁想着帮助‘女’儿恢复青丝的法子,
忽地,她眸光微闪,‘唇’角勾起一抹惊喜道:“惜儿,你不用担心,娘亲已经想到令你华发转青丝的法子了。”
岳灵惜闻言,并没有素渃想象中的惊喜,而是略一沉‘吟’,开口道:“娘亲,对我而言,满头白发并不影响我什么,我不希望娘亲为我煞费苦心。”
穿越一遭,经历了这么多爱恨情仇,岳灵惜早已感到疲倦了,满头华发已成事实,‘女’为悦己者容,她又不需要取悦男子,所以她觉得没有必要让华发恢复青丝。更重要的是想来恢复青丝的方法一定不易,她也不希望素渃受累。
“傻孩子,你是娘亲的好‘女’儿,娘亲不为你为谁,就算再累再苦娘也心甘情愿。”素渃顿时被岳灵惜的话感动到,更坚定了她心中的想法。
偌大奢华的寝殿,凤三娘半躺在软罗铺就的贵妃榻上闭目养神。两个丫环为凤三娘捏肩、捶‘腿’,‘花’非烨戴着面具掩去了狰狞的面容,站在榻边正絮絮叨叨地向凤三娘控诉着。
“哼,我还以为你有多大本事,没想到这次不但杀不了岳灵惜那个贱丫头,反倒让那贱丫头连人都救走了。现在我们手上没有人质,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