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非霁在心中自我安慰了一番。心情顿时比之前不知好了多少。他有些耍赖地往一旁的美人榻一靠,不客气地给自己斟茶倒水。
从练武场到现在已经快两个时辰了,他可是滴水未进,如今心头放松下来他才感觉到了渴意。
岳灵惜看到‘花’非霁此刻赖皮的一幕,忽然间眼‘色’缥缈,脑海里突然间就想起了这个男人曾经为了追求她,总是死缠烂打,那时的她总是觉得眼前这位天下第一公子应该改名叫天下第一无赖,可是此时此刻看在眼里,她却感到温暖一片。
这个世上肯为你放下自己尊严,愿意为你变成流氓,不是因为这个人不知自重,而是因为和你比起来他的尊严可以视如尘埃。
多年后的今天,再次看到‘花’非霁熟悉的赖皮模样,不知为何岳灵惜心中微微一热,突然之间就有了这样的心得。
“走,跟我走。”
岳灵惜正挖空心思想着怎么让‘花’非霁快些离开,谁想到‘花’非霁突然没头脑地说出这么一句话,还不及反应过来‘花’非霁身形一动,已经起身抓住了岳灵惜的手腕。
岳灵惜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地问道:“去哪儿?”
看到岳灵惜惊愕又有些呆萌的表情,‘花’非霁脸上漾起邪魅的笑容,“跟我走自然就知道了。”
话落,不及岳灵惜开口,他已经拉起岳灵惜飞出了房间。而岳灵惜一时间竟然忘记了拒绝,被‘花’非霁傻傻地带出了相府。
与此同时,长乐宫。
香烟袅袅。太后正在礼佛,她微阖着眼眸,手上持着熠熠发光的舍利佛珠,嘴巴喃喃自语。便在这时,桂嬷嬷匆匆进来,看到太后正在礼佛,一时间不敢在上前叨扰,只安静地站在一旁等候。
片刻之后,太后缓缓睁开眼眸,眸神‘色’幽深,如同一汪古井冰冷而寒冷。桂嬷嬷见状,面‘色’一喜,将太后从织锦蒲团上扶起身,接着又将太后扶到美人榻上,替太后在背后垫上了一个秋香‘色’芙蕖大迎枕。
“什么消息说吧?”太后伸出玳瑁镶钻护甲轻轻地挠了挠云鬓,语气慵懒道。
桂嬷嬷闻言,顿时一脸欣喜道:“太后娘娘真是神机妙算,果然被您猜中了。”
太后一听,如古井般的眸子透出森寒的冷芒,略一迟疑道:“你是说皇上那里……”
“回太后,老奴之前依照您的吩咐派人监视了御书房,没想到皇上和追影的一番谈话后确认了岳无忧就是那个妖‘女’岳灵惜。”桂嬷嬷说道这里,神‘色’凌厉道,“这个妖‘女’竟然改头换面,差点儿就瞒过了所有人。还好逃不出太后您的五指山。”
“哼,本宫早就说过想要确定那个岳无忧究竟是不是岳灵惜,只需要从皇上那边下手就行了。”太后得意的神‘色’一变,下一瞬一脸怨恨道,“该死的妖‘女’竟然‘阴’魂不散,三年前没有死掉,现在又想祸国殃民。不过,这次本宫决计不能再饶她了。”
三年前太后因为岳灵惜的缘故而被慕瑾瑜遣送到了皇陵,太后一生浸‘淫’权术,从小小的妃子爬到太后的宝座上可谓是人生大赢家,可是一世英名最后毁在了一个相府千金手上,这对她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去年她故意让随行的御医散播消息说她身体虚弱,恐怕时日无多,慕瑾瑜最重孝道一时心软将她从皇陵接回宫中静养,之后倒也安分再没有在宫中掀起风‘浪’。可是今日在演武场上岳无忧的身份遭到怀疑,她对岳灵限之入骨,于是便安排桂嬷嬷调查岳无忧的身份。
如今听桂嬷嬷的回报,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接着桂嬷嬷凑近对她耳语了几句,眼眸深处划过一抹老谋深算的光点,沉在无尽的深渊之中,根本就无人能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