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朦胧,月高挂,一室旖旎醉春秋。
当攀上高峰后,萧禾几乎以为自己会死过去。
他紧紧地抱着身上的人,闭着眼轻哼着,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
而此时,他身上的人用喑哑的声音低声问着:“萧禾,我是谁?”
萧禾人醉,酒醉,心更醉,他刚想低喊一声师尊,却猛地反应过来……不是师尊。
怎么会是师尊?明明是长得很像师尊的洛飞哥。
他迷迷糊糊的,想到不是师尊竟一下子踏实了,软声喊道:“洛飞哥。”
甜糯柔软的声音因为刚刚餍足而越发动听,可伴随着这音调说出来的话,却残忍地像一把利刃,能将人的心脏整个刺穿。
真是醉的厉害啊,到现在都分不清是谁。
云清嘴角有一丝苦笑,可眼底却满是悲哀。
罢了,分不清就分不清,也好。
他垂首吻上他,让他发不出声音,然后再度埋了进去。
反正他不是他,不是他的他。
索性就只要快乐吧。
如此荒唐的一夜,第二天醒来,萧禾简直下不了床。
宿醉的滋味不太好,头疼的要裂开了一般。
而再一想想昨晚发生的事,萧禾整个人都入坠深渊。
他……他都做了什么!
身后的刺痛还清清楚楚,实在是没法自欺欺人。
他竟然……竟然……
萧禾慌了,脸色发白的坐在床上,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把洛飞当成了师尊,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
虽然当时醉酒的时候分不清东南西北,但酒醒之后,脑中残余的记忆却清晰地有些惊人了。
洛飞送他,他拉着他,然后……他糊里糊涂的把洛飞看成了师尊,吻了上去?
再然后……
萧禾简直不敢想了,想想都胸腔里全是冷气。
他把洛飞当成最好的朋友,可是却和最好的朋友发生了这样的事。
即便是喝醉了,但是也太过了!
以后,他们还要怎么见面?以后,他们还要怎么相处?
而且……萧禾瘫坐在床上,面无血色。
他彻底没法自欺欺人了。
他的确对师尊抱有这样肮脏的念头,他的确是在渴望着自己的师尊。
哪怕他有了师母,哪怕他只把他当成徒弟。
可是他却能在喝醉了之后,把另外一个人完全当成他,进而做了这样的事。
完了,完了……萧禾脑中闪过的只有一个念头,他彻底完了。
如此浑浑噩噩了整整三天,萧禾还是振作起来了。
他得去找洛飞谈谈,得和他解释一下,哪怕他从此与他绝交,但他至少得道个歉。
这样想着,萧禾去了洛飞的院落,可是却没碰上人。
瑞心叼着根仙草说:“小禾,来找洛飞?他出任务去啦,啧啧,这小子运气真好,竟然去了玄踪林,这下可要发啦。”
洛飞不在?萧禾有些怔愣。
瑞心拍拍他肩膀:“不急啦,估计他半年内是别想回来啦,无聊的话就来找我们玩,师兄再带你去喝猴儿酒!”
萧禾一听酒就怕,连忙把头摇的像拨浪鼓。
从瑞心那儿回去,萧禾略微松了口气。
洛飞哥出去了,大概是想避开他吧。
也好……等时间长了,也就淡了,之后就能像往常一样了。
了结了一个心事,萧禾的心情也跟着愉快起来。
他往青鸾殿走,穿过一片仙草林的时候,忽然听到一声低语:“住……住手。”
这女声音质略低,但却婉转有韵,好听的很。
而萧禾却是身体猛地僵住,意识到那是谁了。
红霜,他的师母。
萧禾到底不比以前,只是听了一声闷哼,便知道那是在接吻,而能和师母接吻的就只有师尊。
虽然没看到,萧禾却觉得胸腔里一阵刺痛,痛得让他拔腿就跑。
他真怕看到,真的很怕。不看还能想,一看就……
可其实……现在就该绝望了吧。
本来就是他自己的妄想。
萧禾跑的太快,所以没听到后面的内容。
红霜啪的一巴掌甩过去,冷声道:“烈情你给我滚!回去找你的小狐狸精,老娘没空在这搭理你。”
那被唤作烈情的男人被扇了一巴掌也面不改色,反倒轻笑:“别说些没用的了,你攀了高枝,还能看得上我?”
***
萧禾一路直直跑回了青鸾殿,把自己关在屋里一整天,愣是没出门。
直到晚上的时候,云清过来了。
他还是那副样子,白袍,墨发,云淡风轻,风华无双。
可萧禾却连看他一眼都不敢。
“怎么了?一天没吃饭。”
萧禾不出声。
云清眸子微敛,走过去问道:“还耽于修习了?”
萧禾因为他的靠近而猛地后退了一步。
云清身体微僵,但很快他就恢复如初,不,甚至比之前还要平静冷漠。
“明天我就有时间了,我们正常上课。”
萧禾这些天被折磨的连觉都睡不着,只要闭上眼,醉酒那晚上发生的事就会涌上心头,然后他就发了疯一样的想着他,念着他,比以前还要渴望的渴望着他。
他因为他都快变得不是人了,可他,他的师尊还是这么沉稳冷静,还是这么淡漠冷薄。
不……他并不淡漠,并不冷薄,他只是对他这样而已。
就像刚才,他也可以在仙草林里和师母亲吻,他也可以热情地抚摸她,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