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规矩大宋所贡献的岁币其实并不需要金国派人来进行清点押运,毕竟大宋朝是天下最富有的,实在是犯不着为这么点小钱就显得扣扣索索落人话柄。只不过考虑到大宋朝野有不少的预备奴才,跑一趟虽不敢贪墨岁币却也能受到不少孝敬,这才使得金国境内的臣属们愿意托各种关系谋到这份差使。但鱼寒现在把这话给说出来,却让呼延吉产生了旁的误会,以至于他略微思索后就试探着问道:“若公子不喜,在下这就去叫店家前来将这些只会嚼舌根的闲杂人等清理出去?”
“这就不必了吧?”本就只是和呼延吉开个玩笑,闻言还真被对方的回答给吓了一跳。鱼寒是不在乎名声问题,但也没无聊到要主动去挨骂的地步。“贵使还请赶紧带路,若是让公主殿下久等可就是俺太过失礼了!”
失礼?请你来吃个饭,你带这么大一帮子闲杂人等,居然还有脸在这里谈什么礼数?暗自腹诽一句,呼延吉却也实在不好再说些什么,只能紧赶两步带着鱼寒绕过前堂。
原本以为琴心包下的贵宾房应该就在大堂的楼上,却没曾想被人带着三绕两绕的来到了另一处风景别致的小院。面积不是很大,但在布局上却是别具匠心,一汪碧潭绿荫掩映之下精巧的凉亭若影若现。没有了外界的喧嚣,如此美景不仅让人眼前一亮,更感心旷神怡。
“这幸亏是有人请客,要不然来这种地方吃一顿饭,那还不得让为兄的心疼上大半年?”煞风景的人永远存在,凌文佑这财迷所关心的也永远是钱财。
“若是凌公子喜欢,何不求得鱼公子一句话,让琴心把此地相赠?”凌文佑的嚷嚷声可不小,即便琴心只是端坐庭中也听了个一清二楚。笑着起身相迎,款款一福却是对着鱼寒笑道:“琴心碍于俗世之言未能亲自外出相迎,不知可否以此求得公子谅解?”
“公主殿下说笑了,俺可没胆子手下这么大一份礼物!”听出了琴心那话里的另一层意思,鱼寒却忍不住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身处大宋的都城之内。瞧瞧这临安城,都快被各方势力给弄成个情报收集市场了,谁都可以在这里扯个旗号安插下一大批的细作。不知道英明神武的孝宗皇帝为什么能听之任之,却很清楚要是收下了这个被摆在明面上的金国细作落脚点,那才真是浑身长满嘴都洗脱不掉与金人勾结的嫌疑。
“哦?公子何时变得如此胆小了?”故作惊讶地调侃了一句,琴心还不忘继续表达着自己的歉意。“只是琴心前不久才受公子大恩,如今又喜逢公子金榜题名,若不略表一番心意也实在是有失礼数。”
“公主殿下的美意俺就心领了,只要您能遵照约定早日把俺那些恩人兄弟给送回来,俺就已经是感激不尽,又岂敢奢望再享馈赠?”虽说美人恩重这话放在此地并不适宜,但鱼寒很清楚收了琴心的东西肯定得做出回报,在不能确定能否借力打力再给对方挖个坑的情况下,以退为进选择拒绝似乎也是一种不错的办法。
“此事毋须公子挂怀,琴心既然已经答应了就会做到,想必半月之后您的那些朋友就会顺利抵达!”不需要去解释如何做到了让杀红眼的金国大军在最后一刻刀下留人,琴心只是依旧笑着做出邀请道:“公子既然来了,何不先行入座,也好让琴心献上一杯薄酒略表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