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玺?凤娘你是说……”倒吸了一口凉气,没胆子把那两个字给说出来,但李道的心里很清楚如果是那位在后面给鱼寒撑腰,他李家想要报仇雪恨怕还真不太容易。
“先授别驾之职,再赏其参加武举资格,最后才以县令委之!此虽无法与替岳飞鸣冤昭雪之举相提并论,却也有异曲同工之妙。官家如今正需要借此人褒扬忠义笼络人心,父亲若贸然因兄长之事对那鱼寒动手,岂不是既悖了官家之意又授人以柄?”好歹是做了这么多年的恭王妃,李凤娘对于孝宗皇帝的那些谋划多多少少也有了点了解,又怎能猜不到鱼寒在现阶段对于朝廷的意义?
“如此说来……”也不怪李道突然显得有些犹豫,毕竟在这个时代,任何事情只要有了官家的身影存在,谁都得好好掂量掂量。
“而要除掉鱼寒,父亲除了官家之外还有两人不得不考虑!”李道的心中已经开始打起了鼓,而李凤娘为了让自己的父亲暂时放弃复仇计划,似乎并没有就此打住的念头。“若此事处理不好,很可能会让这两人借题发挥,届时不仅是我李家危矣,甚至连恭王……”
“哦?竟然还有如此严重的后果?凤娘快快道来!”一个孝宗皇帝就已经够让人头疼了,更让李道没有想到的是鱼寒身后竟然还有两股强大到甚至能够威胁恭王夺嫡的势力。
“父亲可曾听说前些日子洪适曾多次前往朱元晦宅院,且欲收那鱼寒为门生弟子之事?”要说李凤娘能知道这件事其实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谁让洪适曾经好几次在公开场合表示过对鱼寒的欣赏呢?
“竟是那老家伙?”一个没了实权的观文殿学士不可怕,但谁让洪适还有俩弟弟也在朝中为官呢?三洪同朝并为台辅,这可是孝宗朝的一大奇观!都说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这惹火了一个洪适那不还得担心他把自家兄弟给抬出来?如此强大的势力,在重文轻武的大宋朝,还真就不是李道这个庆远军节度使敢招惹的!
“况且前些日子我们那死对头庆王也与这鱼寒来往甚密,父亲打草惊蛇倒是无妨,可若是落下了话柄在他手上……”说来说去,作为夺嫡之争中最大且唯一的对手,庆王才是李凤娘最忌惮的。而以她手头上掌握的资料来看,庆王正是因为获得了那个混蛋的帮助才重新获得了帝王宠爱的机会。所以在目前出手对付鱼寒,就不得不把庆王考虑进去。
“如此说来,我们岂不是……”如今的李道已经不仅仅是在犹豫了,而是都快有了彻底放弃的心思,因为鱼寒身后那三股势力都不是他有能力应付的。特别是那个庆王,一旦真被对方抓住了把柄从而在夺嫡之争中胜出,那李家可就真没了出头之日。
“父亲毋须太过焦虑,鱼寒此子虽运气甚佳有贵人相助,凤娘又岂能无高人指点?”天下间招惹了李凤娘还能毫发无损的还真没几个人,至少鱼寒就不在这个范围之内,只听得冷冷一笑,压低了声音道:“凤娘不主张立即除掉那竖子,只因有更好的办法不仅可以报了兄长之仇,更能祸及庆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