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来什么,一直担心辛弃疾出兵之后会被旁边的那些个大金国的忠臣们偷袭,结果人家还真联起手来闹事了。虽说文登和登莱二州所拼凑出来的所谓大军很难对已经整修过的牟平城构成什么实质威胁,但任由敌人进入辖区干扰民众们的正常生活,那也确实是非常让人恶心的事情。
阻敌于境外,这是有能力得做,没有能力还是得硬着头皮去做的事情。好在牟平城内还有缺乏理论知识却拥有丰富经验的翟崇俭在,还有那五千被精挑细选出来正在接受严格训练的青壮在,而经过了这么几个月的发展,威力堪称恐怖的陌刀兵装备也有了两百余套,足够应付一场小范围内的低强度武装冲突。
请来了能征善战的翟崇俭和自家那个秀外慧中的娘子,共同商议如何具体应对敌人在春耕开始前发动的这次突袭,却非常悲哀地发现即便这次来的敌军人数有限战斗力也不太强,可真要应付起来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三路大军齐发,虽说根据王大善人提供的情报显示因为兵员和将领的素质问题敌人基本上不可能在同一时间抵达战场,但以牟平城内现在可以调动的兵力而言,想要对他们各个击破还是没有任何希望。既不想让敌人在境内造成破坏,又无法进行有效阻击,鱼寒也忍不住埋怨自己的这些邻居做事不地道。这要是那些大金国忠臣们能把动静闹小一点就好了,比如把兵力缩减十倍变成二百五,可就是又好听又方便收拾!
没人会把鱼寒的抱怨当一回事,别说是他那些来势汹汹的敌人正愁兵力不足根本不会去做这种蠢事,就连上官倩妤听到这种混账话都忍不住甩了自家的混蛋夫君一个极具诱惑力的白眼,而朱熹若不是考虑到要给自己的得意编外女弟子留点颜面怕是又得拧着笤帚开始揍人。
直接把鱼寒当作了闲杂人等,不再被他那些不着边际的混帐话干扰到思绪。上官倩妤提出了先揪住一路敌人猛揍,把对方给揍痛揍残揍得这辈子都不敢再来牟平闹事的建议。认为这样即便是其他两路敌军造成了一定程度的破坏,也还可以对民众们有个交代,而不至于彻底失去了民心。
朱熹首先对此表示了赞成,认为这个建议不仅仅是目前最稳妥的应对之策,而且还能够带来一点点额外的好处。虽然牟平民众的春耕很有可能会受到影响,却也能够让他们明白如今城内的兵力还不足以保护他们完全不受侵扰,从而以更大的热情投入到帮助鱼寒等人在此站稳脚跟。当然了,要让民众们形成这种认识,还必须有人去负责进行正确引导才行。可这种事,对于一个当世大儒来说会很难么?
擅长行军作战而不喜欢和人耍心眼的翟崇俭在经过认真考虑后,也觉得这确实是眼下没有办法的最好办法,但在敌人的选择上他却和上官倩妤产生了分歧。
三路敌军,其中由莱州过来的人数众多且夹杂了百余金国正规军,应该算是实力最强。而由于宁海洲治所牟平都已经被鱼寒所占领,文登出来的那一百多号敌人基本上也就是临时招募的杂役,所以他们的实力应该算是最弱。
上官倩妤的意见是先打最强的,消灭掉莱州的那一千多敌人,起到杀鸡儆猴的效果。而翟崇俭却想吃柿子拣软的捏,先把文登方面的敌人给揍趴下,这样既有利于他们将来夺取文登城,又能还趁莱州敌军在昆嵛山瞎转悠的时候速战速决,然后迅速转换阵地予以迎头痛击,只留下登州之敌进入牟平境内,把可能造成的损失降到最低!
两种意见各有各的道理,最终却是谁的方案都没有被采纳,而是遵照鱼寒做出的决定先打高不成低不就的登州之敌!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仅仅只在于这小混蛋对于人心的把握更为准确,做出的分析也还算是有些不容旁人反驳的道理。
文登之敌不需要去考虑,不仅因为他们人最少,还在于那位胡大人之所以会率军前来,也只是在担心将来大金国收复牟平之后,他作为宁海洲的官员会受到牵连而已,这才不得不装模作样带人出来溜达一圈。而根据霍勖手下细作打探回来的情报显示,那位以不耽误春耕为借口只招募了二三十青壮,其余全以老弱充数的胡大人还真就是存着混日子的心思。况且城内四千多虽然没有武器装备却经过了严格训练的青壮,还能容得他们在此造成多大的危害?
至于那看似来势汹汹的莱州之敌,其统帅早就在鱼寒北上的途中被吓唬过了一次,当初没能在自己辖区阻止这股南边来的流寇危害大金国领土,这本就已经是不可饶恕的罪过。即便是完颜雍再大度,将来他们当中同样会有人倒霉。正所谓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怕咬,就算领军之人存了立功赎罪的心思,可其他人呢?其他那些没有这种机会的莱州官员,难道就不回想到拖大军的后腿,通过一场失败来证明自己当初做出那个决定的无奈与英明?
三路敌军中有两路的求战意志都不坚定,唯有从登州出来的那几百号人,因为事先并没有遭受过骚扰,且又在上次协防牟平的战斗中遭受过损失积下了一些仇恨。所以他们才是这次威胁最大的来犯之敌,如果采用雷霆手段先把他们给消灭了,其余两路就算不被吓得立即转头就跑也肯定会多了一些别的想法,从而主动延缓进军速度给牟平守军留出各个击破的时间。
“二憨哥,咱如今总算是捞到了露脸的机会,获胜回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