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事?”要说辛弃疾的担忧也不无道理,现在制约金国武器发展的一个很大因素就是原材料的紧缺和质量,而鱼寒现在所复原的这种看上去并没有多少技术含量的冶炼方法恰好能帮助金人解决掉这个麻烦。毕竟这打造冷兵器和铸造红夷大炮不可同日而语,金国在这方面是拥有足够工匠的!可让辛大侠感到困惑的是,他面前这小混蛋在听到这个问题之后露出了更为不屑的表情。
“怎么了?小友莫非是早已有了防范措施?”并非是在凭空猜测,当初辛弃疾和鱼寒同住一屋檐下都还有很多事被给蒙在了鼓里,如今再看见这小混蛋竟然完全没有把这种肯定会产生严重后果的大事放在心上,也就自然而然地觉得鱼寒是早就琢磨好了什么损招在等着完颜雍把人给送过来再回去坑那个的大金国。
“没!俺这么憨厚老实的人,那能干出这种缺德事?”正所谓观人观友,鱼寒觉得自己既然可以跟朱熹和辛弃疾相处得这么融洽,即便现在还不能被称为君子,但也一定具有做君子的潜质。而干坏事在背后算计人,肯定不会是谦谦君子该有的行为,所以他是说什么都不肯承认。
“憨厚?老实?小友何时能介绍这么个人给辛某认识一下?”或许是因为最近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也或许是在此次外出练兵顺带扩军的过程中受到了某些个无耻之徒的影响,辛弃疾回到牟平之后显然要比以前开朗许多,居然也有了调侃鱼寒的心情。
“幼安先生,您这年纪不大啊,咋还眼神不好使了?俺这么大个大活人坐在您面前,您都没看见?”很是有些委屈,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再怎么说自己的身边也有两个公认的君子在,怎么就没人愿意相信自己的人品呢?实在是想不通这个问题,鱼寒也只能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希望借此让辛大侠能够及时地认识到错误并予以纠正。
“哦?如此说来,到真是辛某误会了小友?莫不如……”仿佛真的是受到感动产生了怜悯之情,可还没等鱼寒顺势继续替自己说几句好话,辛弃疾却就给这小混蛋当头浇下了一盆凉水。“翕屠,怕是还得烦劳你去跑一趟,将柳大帅请来好好看看辛某这位堪称君子的小友!”
“得令!”外出好几个月,虽说玩得是挺开心的,但也确实没能个吃上一顿安稳饭,如今好不容易凭借着此行的优异表现获得与辛弃疾一同参加庆功宴的机会,公孙翕屠当然要抓紧时间大快朵颐。然而这支队伍讲求的就是在任何时候都必须做到令行禁止,所以即便是再不情愿他也得立即执行辛大侠的命令,更何况他还非常乐意看到那位同年受窘呢?
“回来!”已经非常肯定辛大系淖变就是受了某个无耻的大宋武举人影响,而这所谓的某个肯定不会包括鱼寒自己。为了能够让辛大侠幡然悔悟回归正途,鱼寒决定还是做出一点小小的牺牲,在明知对方不过是开玩笑威胁自己的情况下把实情给说出来,省得那个公孙翕屠跑上跑下的让人看着心烦。
“这么说小友是愿意为辛某解惑了?”非休整时间不得饮酒,这是辛大侠自己定下的规矩当然不可能违背,所以这次回来的时候在昌邑顺道弄到手的那几坛据称是数十年陈酿全被他带回了牟平。随手再拍开一坛,然后一边喝着不要钱的美酒,一边好整以暇地欣赏鱼寒那副吃瘪的模样,辛大侠觉得这几个月的辛苦全值了。
“先生若是一定想知道,俺当然得知无不言,不过这事也实在是有点……”敢把生性耿直的辛大侠给带坏了,这公孙翕屠就不怕遭到天谴么?但考虑到最近的天气不错,那个无耻之徒挨雷劈的机会实在不大,鱼寒决定先替天行道对其稍作惩戒,省得他一天到晚的仗着有个在前方浴血奋战的大师姐老是给自己添堵。“公孙兄,就麻烦您去楼下守着呗?”
“为何是在下?”难怪幼安先生一直说自己的那个同年是混蛋,瞧这心眼小的。不就是刚才配合着吓唬了他一下么?这还就立即报复上了?公孙翕屠很不甘心,因为他刚才只忙着吃了还没顾上品尝几口陈年佳酿呢。
“不为啥,就想试试俺的命令有没有人听!”一个混蛋想要实施报复,还用费心去找理由么?至少鱼寒觉得是不需要的,所以也只是将大半坛美酒和一支羊腿给推到了公孙翕屠面前,然后就傻笑着等待结果。
“得令!”幼安先生曾不止一次说过,他只是自己所在那支队伍的日常统帅,真正的最高决策者是面前这个与自己有着同年之益的小混蛋,只有这个小混蛋的命令才是最高命令,必须无条件执行。所以即便是恨得牙痒痒的,公孙翕屠也还是只能端着盘子起身离去。
“小友现在可以说了吧?”无论鱼寒刚才无意识的举动,还是在有意识地进行试探,这对于辛弃疾来说都并不重要。因为辛大侠本身并不喜欢争权夺利,他只是想要在尽量少受掣肘的情况下做点实事来证明华夏子民绝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好欺负!会接过那支特殊的军队,仅仅是因为他能在这方面做的更好,却并不代表他就想要从鱼寒的手里夺过所有的权利,更何况他和朱熹一样在心里还藏着一个很荒唐的想法只因时机未到而不能说出来。
“不知以先生之见,咱那炼铁作坊里哪道工序最为重要?”跟两位当朝名士相处久了,鱼寒也渐渐习惯了他们的谈话方式,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与其傻乎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