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惨叫声中,湖匪寨子里那原本就显得有些摇摇欲坠的聚义大厅墙上被撞出了巨大的窟窿,一团黑影随即飞出,在空中画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哼!就这点功夫,也敢在我老君寨撒野?”神情依旧那么冷傲,语气仍显慵懒,只是聚义厅内众人再没了欣赏的念头,额头之上纷纷冒出冷汗。
飞出去的那可是佟二牛!虽说这憨货因为晕船而丧失了一大半战斗力,可好歹那也是两百来斤的大肉坨子啊,就这么轻易地被踹了出去?更夸张的是,出手或者说出脚也行的居然是那个长得祸国殃民,看上去娇滴滴弱不经风的湖匪女首领?这……这还是人吗?
“哼,你这女子不过是仗着些巧劲,欺俺兄弟没留神而偷袭得了手……”幸亏同样武艺高强的翟崇俭及时揭穿了对方底细,要不然鱼寒肯定会收起那色心,再次高举双手匍匐在地,嘴里直呼女侠饶命了。
“是又如何?谁让那憨货出言不逊?”薄嗔微怒面若寒霜,随着女匪首迈开轻盈流畅的步伐,长发飘飘洒洒直垂腰际,似乎并不太合身的布衣无法完全遮掩住那玲珑浮凸的绝妙身材,反倒是让她看起来更显婉约秀美楚楚动人。
“俺不服,俺要和你再战一场!”并没有失去最后倚仗的鱼寒有心情在旁边欣赏美女,但翟崇俭实在容不得自家兄弟受半点委屈,当即提出了挑战。
“哦?”即便只是轻蔑的回应,在那种独特的风情掩映之下依旧是那么赏心悦目。
“跑啊!”对于湖匪们来说鱼寒的小命其实并不重要,可他现在毕竟还顶着个肥羊的名头,属于发家致富的筹码。也没等这色迷心窍的混蛋出面扮演和事佬的角色,桑伯便在一声惊呼之后扯着他紧急逃离了聚义大厅。
“这……这是……”
“咣当!”
闷响传来激起一片尘埃,破烂的桌案紧随众人之后从聚义大厅中飞出,狠狠地砸在地上变得四分五裂,也有效地阻止了鱼寒喋喋不休的问话。
这就是开打了?不对啊,书上写的那些个武林高手对决,不应该是先报上个唬人的名号再来点师门传说套套关系,最终才一决胜负的吗?眼下这两人咋就如此轻率,完全忽略了那些应有的过场?难怪大宋官家会称他们是流寇或湖匪呢,这也实在太不按规矩办事了!
“下注了,下注了!”没去在意发生了什么事,桑伯变戏法似的掏出一个大碗,席地而坐就这么嚷嚷着。
“五文钱,小姐今日定会拆了三面墙!”看来湖匪们早已习惯了这种场面,一个小喽喽扣扣索索地在怀中寻觅半晌,这才将几枚铜钱扔进了大碗之中。
“滚一边去,小姐哪次出手不是把整个大厅都给拆了的?老规矩,押八文,待会还有一根竹竿立着就算输!”鱼寒闻言汗如雨下,这些个湖匪把他们的小姐当成了啥?推土机还是拆迁大队?不就是两个人的决斗么,拆房子也不能拆得那样利索吧?
“三文,我赌那憨货撑不过一时辰!”
“还一个时辰呢,我看那笨蛋要不了半柱香的功夫就得被扔出来!”话语里带着歧义,湖匪喽喽的脸上却写满了自信。
“桑伯……”好吧,这里是湖匪老巢,有点什么匪夷所思的怪事发生也可以理解。但鱼寒就想不明白了,自家兄弟看起来也挺壮实的啊,咋就没人下注翟崇俭获胜呢?
“你这后生怕是不知道吧?我们这十来号人能独霸一方,都是仰仗的小姐威名。须知这八百里洞庭湖上干我们这行当的得几十路人马,可谁没在小姐手上吃过苦头?别看你这兄弟武艺不错,比老夫还略胜一筹,但真等落到了小姐手上怕也……”絮絮叨叨地将自家小姐吹了个天花乱坠,忙着做庄开赌的桑伯这才想起了什么,赶紧朝着身旁众喽喽吆喝道:“混小子们,还不赶紧地将这几头肥羊给重新捆好了?”
心中从没有过抛弃兄弟自行开溜的念头,眼见翟崇俭正在与人酣战,鱼寒也只能任由那些个湖匪喽喽寻来绳索重新将自己给捆上,并没有做出任何反抗的动作。同时,他的心中也充满了好奇,特别想知道这女匪首的武艺到底高强到了什么地步,竟然能单挑洞庭湖上的诸多好汉。
“轰——”
又是一声巨响传来,破败不堪的聚义大厅终于不负众望骤然倒下,也让鱼寒心中所有的疑问有了个明确的答案。
只见得芦苇纷飞之中,翟崇俭犹猛虎下山,双腿稳若磐石每一次迈步总会激得尘土飞扬,双拳挥洒自如每一次击出隐带破空之声。而那女匪首则似穿花蝴蝶腾挪闪移,显得飘逸灵动令人深感赏心悦目。
“嘶——瞧不出嘛,这憨货还真有两下子,居然逼得小姐使出了兵器!”势均力敌的决斗场上,两人攻防转换极为迅捷,让人很难看清具体的招式。而随着人影的骤合即分,一旁观战的小喽喽实在忍不住大呼小叫起来,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众人这才注意到女匪首表情无比严肃地伫立一角,手中早已擎出了亮晃晃的分水峨嵋刺。而做为她的对手,翟崇俭同样喘着粗气,手里更是拿着个黑中泛绿的怪异暗器。
“住手!”顾不得自身的安危,大惊失色的鱼寒情急之下努力挣脱了湖匪喽喽们的束缚,径直朝着危险的决斗场冲去。他怎么也没想到女匪首竟能逼得翟崇俭掏出了这玩意,虽说很大的原因是翟崇俭没能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