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出海这么多年,或许是因为经历了太多风险,泥鳅在这次回来之后变得沉稳了许多。他虽然很清楚自己带会来的东西有何用途,却并不知道自家的混蛋姑爷是如何得知在大洋彼岸存在这这些东西,更无法针对鱼寒的问题做出准确回答。
“啥?”正准备好好地显摆一番,让朱熹和辛弃疾都为自己的英明决定称赞几个时辰,得到的确实这种让人傻眼的回答。鱼寒也忍不住有些恼怒地问道:“泥鳅兄弟,你这办事也太不靠谱了吧?东西都带回来了,却不知道是个啥?”
“姑爷,你做事讲点良心好不好?当年你让咱这些兄弟出海寻找这物件,是给了几张图样不假,但也没说过这东西叫啥名字啊!兄弟们能够按照你给的那些能让人看得头晕眼花的海图活着把东西找回来就算不错了,哪还顾得上那么多啊?”没有接风没有洗尘,甚至都还没有踏上故土嗅一口泥土的芬芳,就被强行拽来做起了产品介绍,泥鳅这心中的怨气之大也可以想象。
“姑爷……”经历了一次共患难同命运的探险,当年那些只为获得更多财富而出海的亡命之徒已经把泥鳅视作了领头人,所以即便是已经知道眼前这个就是他们所需要效忠的对象,依旧忍不住要站出来说上几句公道话。“您是不知道,那些个土蛮子虽说看上去跟咱长得差不多,但不仅喜欢成天画得个花里胡哨的在脑门子上顶着一头鸡毛掸子,就连那叽里呱嗒的方言都是五花八门……”
“莫兄弟说得没错!”趁着刚才说话那人**的机会,另外一个不甘心被忽视的探险者接过了话茬。“姑爷您是不知道,就咱这些兄弟以前也没少出去遛达,最远的甚至还去过那叫啥大食的地方做买卖,就这份见识即便是在泉州那种大港也绝对不会比旁人才差了多少。可这一次到了那破地方,咱硬是跟那些个土蛮子聊了大半个月都没能听懂一个字!”
“哦?既是如此,尔等又是如何寻得此物的?”既然都没有办法进行交谈了,那还怎么做买卖?朱熹谨遵华夷之防,却更不愿意自家人去学着金国蛮子做出些什么恶事把脸都丢到了万里之外!所以对这榆木脑袋来说,搞明白这些人是如何获得了这两船的破烂,远比搞清楚这些破烂有什么用处更重要。
“画图呗!咱瞧您老是自己人,咱也不瞒您。别看那些个土蛮子未受教化,但做事还挺讲规矩的!咱这次到了地头之后还剩半船的绸布瓷器,原本还担心对方仗着人多势众的抢了去,结果兄弟们都做好了玩命的准备,他们却给扛来了一整船的黄金硬要塞给咱!看着咱被吓傻了,人家还以为不够,又赶紧地招呼咱去寨子里……”做了一辈子的海外贸易,显然是第一次碰上如此耿直的买家,喝完水的莫姓男子也彻底打开了话匣子。
“糊涂!败家子!”听到为了保住这两船的破烂而在遭遇风暴是的时候放弃了那艘满载黄金的海船,朱熹刚平息下去的怒火又一下蹿了起来。黄金啊!一整船啊!少说也得有好几千斤啊!就这么没了?这些个败家子难道就不知道牟平现在缺钱缺粮么?要是运了回来,再怎么被人算计也能换回几百万石的粮草!
虽说钱财乃是身外之物,作为名师大儒应该在理论上视之如粪土,但一下子就扔掉了足够让好几十万人舒舒服服过上一整年的财富,换成谁听见了也会感到心疼,更别说最近正在为辖区内粮食产出完全无法满足将来战争所需而头疼的朱熹。所以这榆木脑袋会勃然大怒,会浑然不顾泥鳅等人当时正在海上面临最危险的关头而破口大骂,似乎也还勉强可以理解。
“形象!元晦先生,您能不能注意点形象?”挨骂什么的对于没脸没皮的鱼寒来说简直就不算个事,这小混蛋只是觉得朱熹的某些举动放在这个时候会显得很不和事宜!不给远航归来的壮士们接风洗尘也就罢了,咋还能当着他们的面耍赖撒泼呢?这要是传了出去,可是会严重影响到登莱以及宁海洲的官员们整体形象的。
“形象?汝这竖子和朱某讲形象?”朱熹一直都相信,如果不是当年倒霉地撞在了解鱼寒这个问题小混蛋手上,自己肯定不会作出任何有失斯文的举动,留个世人的印象也许一定只会是谦谦君子的形象。但如今这丢脸的事又不是第一次做了,整个牟平城的百姓都知道,当温文尔雅的朱夫子撞上了的不靠谱的鱼大人就会有特别的的情况发生。既然如此,他干嘛还要装腔做势,错上加错做出更多有违先贤教诲的破事,而让某个小混蛋占便宜?
“救命啊……”朱熹既然是决定了要率性而为,最近让他怎么看怎么觉得不顺眼的鱼寒自然也就得倒霉地成为打击对象。而在如今这种既有新入伙的兄弟在场,更有自家那个尊师重道的娘子压阵的情况下,这小混蛋除了连哭带嚎地抱头鼠窜之外,似乎也不能采取别的应对手段。
“先生且请息怒……”自己的恩师正在做出斯文扫地的举动,自己的夫君正在被揍得狼狈逃窜,头疼无比的上官倩妤若再不站出来进行阻止,那可就要跟着一起丢脸了。“弟子之夫君虽偶有顽劣之举,却也不是行事稳妥之时。他既然再三叮嘱泥鳅兄弟务必将此物待会,或许真是别有用意,先生何不待他解说一番之后再行处置?”
“说!汝这孽障若不能说出个令人信服的缘由来,就休怪朱某……”或许是真觉得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