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你这到底又是在胡闹些什么?”一场以大金国太子殿下为彩头的赌局,把屯有重兵的高密与胶西两城闹了个鸡飞狗跳,甚至还惹得不堪忍受袭扰带领主力大军坐镇诸城的完颜承晖都亲自跑回高密把乌达补给臭骂一顿之后详细询问起了事情的经过。一直在忙着调兵遣将准随时提供增援却最终只能呆在即墨城中看戏的辛弃疾等人怎么可能还无动于衷,不把某个惹事的混蛋给拧到面前来教训一番?
别看辛弃疾前几天还显得镇定自若不停地在发出各种正确指令,可实际上他早在得知鱼寒骤然率军进入屯有大量金国精锐的密州之时就已经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做好了各种各样最坏的打算,甚至不乏在尚未完成准备工作的情况下冒然与金国战,兵败之后该向什么方向撤退。但让他怎么都没想到的是,鱼寒那混蛋所谓的第二阶段军事演习居然是跑去找敌人借兵来帮忙检验铁木真对骑兵的训练成果。
胡闹也得有个限度不是?调动了麾下仅有的三支主力大军,差点闹得整个山东东路都风声鹤唳,吓得莱州百姓都无心耕种,这居然仅仅就是为了证明当初的任命没有错?当辛弃疾等人听到这个解释的时候,真恨不得当场就把那小混蛋给大卸八块用盐腌制好了挂在城头以做警示后人之用。
而除了相同的愤怒之外,辛弃疾还比别人更多了一层担忧。饕餮与梦魇两军因为在上次突袭金国中都城的惊艳表现而为金人所牢记,自然也就会受到很多不必要的关注。就目前而言,唯有铁木真所率领的那支为数不多虽早已为人所知却并没有人会想到那种无耻战法的骑兵还能保持住一点神秘,若是他们能够在未来的战争当中得到有效应用,也未必不能起到一锤定音的特殊效果。
可如今倒好,鱼寒那小混蛋居然在事先没有与任何人商议的情况下就把最后的底牌亮给了对手,让铁木真率队去和敌人搞起了军事演习。胜了又能如何?金人又不是傻子,同样是仗着骑兵打天下的他们势必会在短时间内就搞明白那小狼崽子所用战术,即便他们无法玩得这么娴熟,也很有可能想出有针对性的防范手段来。到了那个时候,就这四千轻骑还能在数十万金国铁骑面前闹出什么大动静?
“五万贯哦!幼安先生,您给瞧瞧,咱这出去一趟就给挣了这么多……”辛弃疾正因愤怒与担忧而坐立不安,鱼寒这个惹出了祸事的小混蛋非但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悔改之意,反倒是在一旁尽情地展示着什么叫做无知与贪婪。
“竖子……”按道理说最近正在忙着教化百姓的朱熹是没精力去过问军务上的破事,可谁让鱼寒这次闹出来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不仅干扰到了莱州百姓的正常生活影响到了他早已制定好的教学计划呢?
“元晦先生,您老都这么大一把年纪了,还如此冲动干嘛?就不能等俺先乐呵一会么?”万分不舍地将盛满铜钱的箱子重新合上,鱼寒这才容色一整,却是对着辛弃疾道:“幼安先生所虑者,无非就是因我军此次提前与敌人遭遇而暴露出了具体战术,将来也就难以再起到奇兵突出的效果,对吗?”
“莫非以小友之见,辛某又是在杞人忧天?”看来这小混蛋还是知道犯下了什么错误,但他为什么还是要这样去做?难道这又是一种新的障眼法?难道他是在为即将到来的战争迷惑对手?根据鱼寒的性子判断似乎有这种可能,可即便是辛弃疾也很难在猛然间就猜到这小混蛋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
“幼安先生这话可是冤枉俺了,要说您的担忧确实不无道理!只不过我军如今使用的这套轻骑兵战术虽然很唬人也确实可以在某种程度上使得初次遭遇的敌军头疼不已,但……”顿了顿,或许是害怕遭到更多的斥责,鱼寒干脆把正在旁边蹲着看热闹的铁木真给拧了出来。“小子,这战术是你制定的,缺陷之处也是你发现的,还不赶紧给各位叔伯大爷说道说道?莫非还要俺来替你浪费唇舌不成?”
“小侄遵命!”和鱼寒在一起的时候能够谈笑自若甚至是溜须拍马,是因为那个名义上的主人本就是个性格跳脱不拘小节的混蛋,但在正常情况下都会竭力维持住大儒风范的朱熹面前,铁木真也确实敢有任何放肆举动。“此次军演,我军虽屡屡占据上风,然暴露出来的问题亦是不少。若是一言概之,则是如今这套看上去很不错的战法在短时间内并不适合用来与敌进行大规模作战!”
“为何?”大宋立国伊始便因幽云十六州为异族所控而备受战马稀缺的困扰,即便是深谙军略的辛弃疾对于骑兵也远不如从小就长在马背上的铁木真熟悉。或许再多给这位燕赵奇侠一点时间他也能同样发现存在的问题,但现在他只能是感到有些疑惑。就那种能让他应付起来都倍感压力的无耻战术,怎么可能暂时派不上用场呢?
“马太好,人太孬!”很是有些不好意思,但在鱼寒鼓励的眼神之下,铁木真还是决定用最简单的话语表示出自己的见解。
“什么?”简简单单的六个字,却让辛弃疾听得更加糊涂。后面半句好理解,就算被选入骑兵队的青壮基本上都有过相关的经验,但他们毕竟这才训练了不到一年的时间么,他们所能掌握的那点骑术在草原民族眼中甚至连拙劣都算不上。铁木真说他们太孬,这都还是已经留了不少口德!
但那前半句是个什么意思?马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