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皇兄打算如何薄惩?”转瞬之间便收起了眼泪,李凤娘的语气阴冷得足以让闻者从心底里产生出一阵恐惧。
“尔等何人胆大妄为,惊了荣国夫人大驾?还不速速招来,难道定要本王大刑伺候?”要做出惩罚,那也得先找到凶手才行。费尽唇舌求得李凤娘稍安勿躁,庆王这才极具威严地对着急欲出城办差的众人大发雷霆。
“禀殿下……”朱熹是君子,对于自己所做的事从来都不会委过于人,毫不犹豫地站了出来准备接受任何形势的惩罚给李凤娘一个可以接受的交代。
“回庆王的话,那只靴子是微臣一时得意忘形给扔出去的!”势不如人,对方又不打算讲道理,除了认罪受罚还能做什么?只是鱼寒可舍不得让朱熹去承担责任,也没别的原因,他还想着让那倒霉蛋多欠自己点人情,以便将来真有什么大事的时候能够派得上用场,这才豁了出去迅速接过话茬。
“殿下明鉴,此事实乃朱某之过,毋须让身旁这孽障……”虽说无奈之下成为了鱼寒的帮凶,但生性正直的朱熹还是不愿意和这混蛋产生太多纠葛。
“恩师!”就算是要给人当替罪羊,鱼寒也绝对不会忘记先捞点好处再说。趁热打铁将这师徒名分给定下来,再加上怀里揣着的度牒和这次的人情,他手里可以用来要挟朱熹的筹码就会越来越多。“学生知道您老舔犊情深,然此事本就为学生一人所为,若今日学生因惧而令恩师您代为受罚,将来还有何颜面研读圣人之学?”
“孽障,汝……”就眼前这混蛋,他要过脸面么?还圣人之学呢,怕是真让你读上几天书,圣人都会被气得活过来才对!很想一脚把鱼寒给踹开,可眼前这情形却又容不得朱熹放肆,也就只能臭骂一顿之后继续述说事情的真相。
“汝等师徒情深确实令人钦佩,然此事关乎皇家颜面却容不得半分狡辩!”眼看着面前这一老一少为了能够受罚而争执不休,庆王只能转向裴元寿道:“裴将军,此事怕还得你来为本王解惑找出真凶!”
“元晦兄乃当世大儒,为人处事皆循礼法,唯此子心浮气躁……”裴元寿似乎认可了鱼寒的做法,没有最终说明是谁扔的臭鞋子,却分别描述了两人截然不同的性格留待庆王自己去做出评判。
“本王知晓了!”显然也没打算真把朱熹给怎样的庆王找到了台阶顺势而下,指着鱼寒对周围众侍卫道:“将此子拿下,重打三十军棍!”
三十军棍?庆王殿下,您这不是在拿俺的小命开玩笑吗?就军中那比俺手臂还粗的棍子,连揍上三十下那还不得皮开肉绽?可还没等后悔不已的鱼寒发表意见,原本在旁默不作声的翟崇俭却跳了起来叫到:“兀那……”
“闭嘴!”很清楚这憨货接下来会说什么,鱼寒可不想再替人挨刀子。刚招惹了李凤娘,又去激怒庆王,今后的日子还咋过?不顾旁人反应先是迅速地跳起来踹了翟崇俭一脚,这才转向庆王道:“家兄生性莽撞,若有冒犯之处还望殿下莫怪!”
“兄弟情深自可理解,然汝这三十军棍却是不能幸免!”挥了挥手算是原谅了翟崇俭的行为,庆王却对着李凤娘道:“依弟妹之见,这行刑之人是府中侍卫还是……”
“此子既为裴大人麾下,当由军中之人处置!”其实并不太介意到底是谁扔出了那只臭鞋子,纯粹就是为了摆架子抖威风的李凤娘却也没忘了交代一句:“只是还望王兄命人行刑之时切莫徇私枉法!”
“理当如此!”见事情终于获得了圆满的解决,庆王当然也就不会在乎鱼寒的下场。“尔等听命,速速将此人拖往一旁,待得行刑完毕即刻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