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年头谁家也没能真正掌握远程精确打击的能力,在那种情况之下就算大宋方面的统帅有所顾忌不忍辣手摧花,琴心的安全也无法获得任何保证。而她一旦出了什么意外,原先制定的那个可能更为庞大的长期计划又由谁来接替?
昨夜是金人直接调动洞庭周边细作发起进攻的可能性不大,也基本可以排除是大宋境内那些为他们效力的朝臣表中心切自作主张。要知道,那些个数典忘宗的败类可不傻,人家心里清楚得很,对大金国的主子们来说它们不过是还有点利用价值的走狗。而琴心才是金国竭力培养的情报界精英,这份量孰轻孰重还用得着说么?就算事后主子们不太好意思立即做出惩处,谁就能保证日后没人会拿此事做文章?
“那依琴心小姐之见,昨夜之敌又是何人?”得出了和鱼寒相似的结论,庆王也没有纠结与琴心的真实身份,毕竟只有先解决掉了眼前的麻烦才能有机会去考虑其它。
“小女子不知!”很是坦诚的回答,但琴心也知道就她这次所带出来的那几个护卫在如此强大的敌人面前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想要突出重围必须获得庆王的保护。“若是殿下愿意忘记此时此地所发生的一切,小女子或许能够想起点什么。”
“本王只能允诺事后绝不为难,任由小姐自行离去!”庆王也是首次见到在身份暴露后还如此淡定的敌国细作,在权利许可的范围做出了一定程度的让步,他甚至隐隐感觉琴心的真实身份远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简单。
“如此,小女子还得多谢殿下了!”似乎很明白这已经是对方能够做出的最有诚意的妥协,琴心起身微施一礼,只是这其中有多少真心感谢的成分很难说得清楚。
“俺说小姐您就别磨蹭了,有啥话就赶紧说出来,咱还等着想法应付敌人呢!”天籁那个之后鱼寒等人是可以更加方便地观察敌情,但同样他们的藏身之处也将暴露无疑,现在能多一分准备的时间就等于是多了一线活下去的机会。
“殿下可知岳州防御使晁大人?”没功夫去搭理那个咋咋呼呼的混蛋,琴心依旧保持着淡雅的风度等待着庆王先给出回答。
“这……”别以为皇帝的亲儿子就是那么好当的,历史上关心了自己不该关心的事而掉脑袋的可不在少数。扭头望了望裴元寿,发现对方似乎也没什么印象,庆王也只能给出一个早在琴心预料之中的答案。“本王不知!”
“晁应臣,字长怀,贞元元年宋国进士,正隆元年任岳州防御使至今……”不由自主地使用了大金国的年号,琴心也没考虑到面色难堪的庆王到底是何心情,却径直笑问道:“不知殿下对此可有何见解?”
金贞元元年,那不就是大宋绍兴二十三年么?好不容易完成了年份的换算,庆王一下就发现了此人确实存在问题。在正常情况下,一个进士能用三年的时间爬到从五品州防御使的位置,升迁速度绝对算不上太快。但此人从绍兴二十六年到现在都没能挪个窝,那可就有点违背大宋官场的常识了。
“小女子本不是搬弄是非之人,然如今这情形也着实顾不上那么多了。”为自己的行为做出了一个基本上没人会相信的解释,琴心随后说出来的话却让显得有点怪异。“若殿下已对此人起疑,不妨再猜猜其母是何方人士。”
听到这个问题,庆王感到了尴尬,鱼寒却感到了好笑。“瞧小姐您这话问的,咱无缘无故就跑去打探一个防御使大人他老妈是人是妖,若是让人产生了误会,那还不得闹翻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