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太傅看着彻底慌神的母子二人,理都没理,起身说道:“阳儿,是爹的眼光不好,害的你娶了这样不懂得忠贞的女人,你把休书准备 好。若是梁大人来问,我自会解释的。”
“还有,今日这件事,你们这些做下人的,一个字都不准说出去,若是本官在外面听到了什么风声,你们就都别活了。”夏太傅说话的 样子,一点儿都不像开玩笑。
后来锦儿告诉澜雪,不用担心大家嘴巴不严,将这件事说出去。这也是夏太傅根本毫不忌讳的在府上公开处理此事的原因。那就是太傅 府的这群下人,唯一的有点,就是对外人,嘴巴会闭的特别严,而且府上都是老人,没有新人,哪个都知道府中的规矩。
锦儿说记得还在自己比较小的时候,记忆都有些模糊了,或许是自己刚来到太傅府的时候,就有个丫鬟因为嘴巴不严,对外人说了什么 不该说的事情,结果第二天惨死,尸体放在院子里暴晒了三天三夜,满院子都是恶臭,吓得大家那个时候谁也不敢多说一句话。后来也有几 个大嘴巴,以为说完了就没事了。
可是看起来不管家事的夏太傅,对于这件事却是异常的忌讳,一旦有人走漏风声,第二天就一定会惨死,被丢在祠堂里,死状着实恐怖 。直到现在。就再也没人敢把不该说的事情往外说,都能很好的把持住自己的嘴了。
据说在澜雪很小的时候,府上所有的丫鬟和下人,都莫名其妙的死过一批,一个活口都没留过,现在的这群下人,除了很少有的几个新 人,都是从那个时候换过的一批,一直留到现在的。
回到现在,下人们时隔几年。又听到夏太傅说出了这样的话,忍不住都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夏太傅转身要走。临走的时候却回头对几人说道:“畜生,滚回你自己的房间去,这三天不准吃饭,谁要是敢给他饭吃,就陪他一起饿 着。梁海棠,你收拾好你的东西,虽然你做出这种事来,对不起我们太傅府,更对不起清河,不过就像静茹说的那样,好歹你在府上时间不 短,能拿什么,你就拿吧,收拾好了,就离开太傅府。阳儿,你去准备休书吧。丽华,你过来一下!”
夏太傅面色发白,又在隐约的咳嗽了起来,大夫人心疼的看了夏泽阳一样,实在难以揣度他现在的心情,或许应该让他自己冷静一下吧 ,于是扶着夏太傅回了房。
原本想留下来帮着夏清河处理伤口的徐丽华,被夏太傅叫走了,下人们也都逐渐的散开了。
夏清河浑身是伤,还在不断的流血,倒在地上起也起不来,夏泽阳的双拳握的很紧,澜雪见势赶紧上前拉住夏泽阳说道:“大哥,为这 种畜生不值得……”
说着,就紧紧的拉着夏泽阳的手,怕他现在正在气头上,一出手便会要了夏清河的命,为这种畜生偿命,那才是真的不值得。
梁海棠仍旧跪在刚刚的位置,瑟瑟发抖,整个人都在呜咽,可能她现在也想不通,自己为什么没能拆穿夏清河的假面,以至于到现在根 本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
夏泽阳慢慢的走近梁海棠,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中有着说不出的情绪,许久,他才问:“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对我?”
梁海棠转过身来,却怎么也不敢看夏泽阳的眼睛,她怕自己会被他灼伤,她怕自己根本没有脸再直视他看自己的眼神。
“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大少爷,你很好,你对我的好,我都知道。如果再让我选择一次的话,我宁愿不认识你,也不要 让你这么心痛……我明白,现在说这些,根本没有意义,也很可笑。可这都是我的心里话,但是对不起,我没能做好一个妻子,让你丢脸, 我的错,我会弥补。只可惜我们的夫妻情分,此生就这么尽了。”梁海棠的目光空洞无光,不知道在看向何处,语气十分凄凉,绝望。
“你若是念及我们的夫妻情分……罢了,海棠,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女人,可惜发生了这种事,我不怪你,也许是我做的不够好。不过 ,就到这里吧,愿你以后能真正找到一个对你好,你也爱的人,从此你我各不相干,保重。”夏泽阳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是红的,第一次, 他会哭。
夏泽阳转身离开,不给梁海棠任何说话的机会,可能从此梁海棠心中那句话,就再也没说出来过,唯一遗憾的就是这样,他觉得不必多 说,她觉得没有意义,或许很久之后,他才会知道,海棠心里的那句话是,第一眼看到的,爱上的,是你。
夏泽阳走后,梁海棠默默的起身,看着仍旧倒在边上呲牙咧嘴,如同看戏一般的夏清河,苦笑着问:“我想问你几句话,希望你不要再 骗我。”
“你说吧。”夏清河可能自知自己对不起梁海棠,此刻也没做拒绝。
“你有没有爱过我,哪怕一点。”梁海棠哽咽着问。
“对不起,没有。”夏清河皱眉。
“那从前为什么对我说那些话,都是假的对么?”梁海棠想笑,想嘲讽。
“因为我不甘心,因为你是大哥的女人。”或者今天所有的话里,夏清河的话,只有这一句是真的,唯一的安慰就是,他没有再说谎。
“好,我知道了。你说的对,是我的错,是我动了不该动的心,是我以为在你心里我多少会有位置,即便我背负所有的骂名和你在一起 ,那么努力的抓紧,到头来还是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