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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沉的好似被千金压住,怎么也睁不开,记忆的种子在肆虐的开着繁花,而这些像罂粟一样剧毒的花朵正在袭击着她最脆弱的一块防线。
记忆里,她抱着爷爷冰冷的尸体哭泣,还有母亲晕倒的画面,接着,接着,她和爸爸妈妈三人搬出了像城堡搬的家,寄住在地下室里,虽然很苦很穷,但是三人却很幸福,她听见自己的笑声,很大声,震耳欲聋,笑声尖锐可怕,一直一直刺痛着她的耳膜,不要笑,别笑,她在训斥自己,而面前的自己却扭曲着面孔,更肆虐的笑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求你了!不要笑!不要不要!”豆粒大的汗珠从她的额头上淌下,顺着光滑的脸颊滴落到带着消毒水味道的白色枕单上。
看见突然大喊并且坐起来的林北桃,尹骆立刻弹跳式的来到她的床边。
“醒了?!”男人的声音像来自很远的地方。
她揉揉耳朵,看着眼睛模糊的影像,终于,她看清楚了他的脸,“我在哪?”
“医院啊,你突然晕倒了,不过没关系,医生说是过度疲劳的缘故,我说你还真狡猾,怎么在警局不犯病,到我这里就天天工伤啊!”
“什么?”
“算了,有病就治吧。”
“只是太久没睡好了,对了,几点了?!”看着窗户外面透着隐约的墨色。
“十一点了。”
“遭了,我妈肯定会担心的!”
“别担心了,我刚刚已经接了她给你打的电话了,告诉她你今天会在警局加班。”
林北桃长舒一口气,“太好了…”
尹骆很利落的帮她整理好被子,再次扶她躺下,她也乖乖服从,可能是太累了,觉得身体沉重的像一块铅块。
突然,吵吵闹闹的两个女声喧闹在外面的走廊,林北桃静静听着,然后,眉头越堆越高,惊恐的看着尹骆,问道:“她们两个怎么来了?”
尹骆耸耸肩,“我除了接了你妈的电话,还有你那两个朋友,死活不相信我是你的同事,然后,我就说你在医院,她们可能就…”
话还没说完,病房大门就被拉开,陈落菲冲在前头,眼泪挂在眼角就扑了过来,“桃儿,你哪里受伤了啊?怎么样?哪疼?是枪伤还是刀伤啊?”
林北桃很无辜的看向尹骆,尹骆苦笑,小声回应她,“我说了只是晕倒,你的朋友好像很不相信我啊。”
跟在后面的欧琳看林北桃好人似的躺在那里,放心的眼神突然一转,多疑的看向尹骆,搞得尹骆本能的往后退。
“桃儿,这男人是谁?”欧琳用质问的语气指着尹骆。
“对啊,这位帅哥是谁啊?”而陈落菲却抬头笑的花枝乱颤。
林北桃也来不及研究两人的表情,马上介绍三人认识,“这两位是我的好朋友,陈落菲和欧琳,还有,这位是尹骆,我的…”
话被陈落菲打断,还举起胳膊打了林北桃两下,“你个臭丫头,那么帅的男朋友,怎么藏着啊?!”
一天之内被两次认成尹骆女朋友的林北桃觉得这是莫大的耻辱,“听我说完,他是我零时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