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得月楼也是一个饭庄,上面住宿,下面用餐,一体两用,老板也算月耀城中一户殷实人,不过和尚氏比起来,就差多了,当初和摘星楼抢生意,没少吃亏,前不久看摘星楼装修成了客栈,还着实高兴了一把,那时还不知道入主的是天汗国公主殿下,以为这回没人跟自己抢生意了,而且楼上最好的房间也被长期包了下来,客人也多了,老板正高兴,就听到消息说是公主住进了摘星楼。
这下摘星楼完全不接待外人了,有些权贵为了一睹公主芳颜,甚至要高价包下客房,老板直恨得跺脚,不知是谁得了消息,事先把楼上最好的房间都包了下来,出入也都神神秘秘的,不过好在客流多了起来,还都是一掷千金的主,多少算些安慰。
自从上次公主遇刺,王勉大人就加强了周边的巡逻,平头百姓都难得接近这里,一时间更是人人以来此地宴请为荣。正巧今天尚成化请了几个狐朋狗友戏耍,本来被赶到城北就有些怨气,最近都没怎么回家,刚开始要请他们去另一处地方,免得看见摘星楼,不过禁不住人家撺掇,还是来得月楼包了二楼一间雅室,推窗正好能看见对面。
尚子规派的那人倒是认得尚成化,见他在二楼喝酒,便急匆匆上楼给外面的尚子规传了消息,不夜带着赵恩蝶进了得月楼,赵恩蝶觉得人多热闹,便找了一处角落坐了下来,不夜觉得就在摘星楼对面,也没在意,便点了茶点,权当消食。
掌柜的是老板的亲戚,知道能来这里的都是有些门路的,所以见他们点的少也不敢怠慢,忙沏了茶亲自送来,冷丁一看竟是公主殿下,差点就没端住,再看旁边那人,好像是不夜大师,不过他城府甚深,忙道了声得罪便退回去了。
不夜最近修习易容之术也有小成,除了天天在一起的人感觉不大,其余人若是不仔细看是认不出来的,况且今天又配了帽子,那掌柜也是平常看他们出来进去,偶尔见过一面,所以不太肯定他是不夜大师,不过公主那容貌是不会错的,掌柜回去就吩咐伙计,务必照顾好那桌,再添些美味过去。
尚成化在二楼倒是看见赵恩蝶和不夜进来了,不过他被大哥尚成都打发后就没见过公主和不夜,所以也没认出两人来,只是觉得那小姑娘长得不错,见她和不夜那么亲近,只当是一对夫妻,本来有些yù_wàng就打消了,只顾和人喝酒,也没注意外面守在角落里的尚子规。
那和尚成化一起的人里有新任院正莫峰的公子墨子伍,正好又是多伦的人,便和尚成化特别亲近,还有府库总管南宫郑的公子南宫元朗,掌管吏治的贝丙的三公子贝南来,以及司仪府多伦的外甥福尔年,也算京中知名的少年俊杰了,几人见尚成化喝的闷闷不乐,便纷纷劝慰,只听墨子伍道:“成化不必如此,以你家世,就算坐吃山空,也饿不着你,哪是我们能比的。”
南宫元朗也道:“就是,你不知道,我爹虽然管着府库,也不过是看着风光,初春一场大战,现在库里十不存一,忙的是焦头烂额。”
福尔年也道:“鸿仪馆好不容易来了使节,却是王上亲自派人接待,没我们什么事,这样更好,不然哪有时间跟你们喝酒。”
贝南来道:“若不是你们家训不让从政,我早就找我父亲给你弄个差事了,不过其实我们对你都是羡慕的紧,无事一身轻,还有大把的银子,你若是这样也苦恼,可是让我们笑话了。”
尚成化道:“我也知道自己不是长子,可大哥欺人太甚,这摘星楼明明说好是我管理的,他一句话就收了去,反倒把我打发到城北那破地方去了,父亲也不说话,实在窝气。”说到这里又看了对面一眼,道:“也不知道那公主长得什么样子,大哥倒好,听说他常常去给公主请安,端的好算计。”
福尔年低声道:“我听舅父说王上对公主那是志在必得,其他人嘛,没戏!”
坐在门口的南宫元朗透过窗户看着楼下赵恩蝶叫道:“好精致的女子,比后巷的黛清姑娘可好了不止一两筹。”
坐在尚成化旁边的墨子伍笑道:“刚才在楼下我和成化就看到了,不过人家有家室了,还是少惹为妙。”
南宫元朗道:“哦,你说那个坐在对面的男子吗?这你可看走眼了,那女子根本就是一处子,这点眼力我还是有的,而且那人坐的位置也不对,若是夫妻,怎么会面对而坐。”
福尔年过去看了一眼,道:“南宫兄说得不错,那份眼力我倒是没有,不过是不是俩口子,一眼就看出来了。”
贝南来笑道:“元朗的话从来就没错过,我跟他打赌,从来就没赢过,成化若是不信,我跟你赌那女子未婚。”
墨子伍道:“若是如此,不知是谁家千金,刚才一见,真是清丽脱俗,让人神思不属。”
尚成化道:“哦,你们都不认识吗?若是如此,不如请上来一见如何。”
墨子伍见他有些多了,忙道:“不好,我们又不认识,这样冒昧,岂不让人笑话,还是让伙计去说一下,若是同意,再相请不辞。”
南宫元朗笑道:“就你清高,我只是怕人家兄长在,不会同意。”
福尔年道:“咱们这里哪一个不是青年才俊,若是让他知道,怕是会双手奉上也嫌迟呢,要不是家中早有安排,非把她娶回去不可。”
尚成化本来见了赵恩蝶就有些心猿意马,听众人纷纷夸耀,便站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