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山庄后院的绯澜花开得极其绚烂,天蒙蒙细雨,洗涤着寂静,苏浅踏着青子板石路在蒙雾里慢慢走着,雾水点湿了她的裙摆,她却浑然不知,结果失神,脚不小心被什么东西跘到,幸亏出来的南宫弈快速地抓住了她,要不然苏浅的脸就得贴着冷冰冰的石子路了。
南宫弈轻声斥责,却带有宠溺的语调:“怎么这般不小心。”
苏浅看着他一愣,怎会料到他会出现,嘴角微勾道:“刚刚走神了。”
“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太累了?”南宫弈摸了摸她的脸颊,觉得她的皮肤很冰,他皱眉,道:“露寒天气就不要再出来了,走,回去再披件衣服。”
苏浅知道南宫弈担心自己,只是闭嘴点头,乖乖地和他回屋子里去了。
“南宫弈,我有个问题很久之前就想问你了。”苏浅靠在他肩上,无神的眼睛微眯着。
“嗯?”南宫弈安静地搂着她,听着她的话。
“上次在冥界,你说沐苏浅其实是我的一魄,这是为什么?”
“当年冰然无法修补虚无交错的漏洞,而你的灵魂已经被空间割去了一魄,那一魄越过空间,转生成了没有全魂的婴儿,后来被木清看见,便带到了齐天国。这是冰然告诉我的。”
苏浅点头道:“上次你毁仙界玉树,他也在场吗?”
“的确在场,不过来晚了,我玉树都削了一大半,他才从南海赶过来和我解释。不过这也没办法,当时所有的仙人都和我作对,根本不回答我的问题,要不然玉树也不会死。”
这男人火起来果然可怕。苏浅微汗,最后却抱着他,呢喃道:“以后别做这种危险的事情了,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
“嗯,但若是关于你的事情,再怎么危险也得去。”南宫弈抱着她,渡了些真气给她。
苏浅一愣,道:“给我真气做什么?”
“你这几天有点灵力耗用过度,我怕你吃个饭都会晕倒。”南宫弈有意调侃她,微热的真气在她背后慢慢灌入,她觉得身体有些温暖起来。
“我明天出门办点事情,你在家乖乖等我回来。知道没?”
“嗯。”苏浅乖乖答应。
“你今天怎么这么乖,是不是脑袋里又在盘算其他事情?”南宫弈就觉得有些奇怪,总觉得她心不在焉的。
苏浅一笑道:“谁说的,就你多疑,我只是有些想要睡觉而已。”
“刚起就要睡?懒虫。”南宫弈不由得戳了戳她的脑袋,惹得苏浅直接性地躲在他怀里,脸蒙在他胸膛前,抱着他不放,觉得他好温暖。
“我就要睡,懒性子出来了谁都没办法阻止我。”她闷闷出声,搞得南宫弈不禁笑着,这般赖皮的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那我帮你把懒性子改掉吧,我可不喜欢自家夫人懒懒散散的样子躺在院子里睡大觉。”南宫弈卷了卷她的发丝,眼底一片笑意。
“嗯?怎么改?”苏浅在他怀里磨蹭了一阵,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又换了个姿势抱着他。
南宫弈趁机捧着她的脸,俯身吻住了她的唇,辗转反侧,苏浅的睡意早已散去,她睁大眼睛看着他深深的眼睛,觉得自己又要沦陷了进去。
他放开她,笑道:“这不是挺管用的吗,阿浅,以后就用这个如何?”
“随意。”苏浅无奈了,南宫弈纳闷了,他问:“怎么了?”
她就一脸苦逼地说道:“反正每次都斗不过你,还不如顺其自然呢。”
南宫弈噗嗤一笑,道:“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苏浅别过头埋在他怀里不去理他了,闹起别扭来了:“我要睡觉了,别吵我。”
南宫弈知道她在闹脾气,但也只是一时的,过一会儿就好了,他体贴入微地将睡着的苏浅放下床上盖好被子后,看了她许久才可离去。
时至夕阳西下,苏浅才舍得起来,就连整天在骨剑里睡觉的揽月都开始有点鄙视她了,揽月“腾”地冒出来,看着眯着眼打哈切的主人,道:“主人你懒死了,我都没你睡得这么长时间过,你竟然破了我的记录。”
“证明你主子很厉害。”苏浅慢吞吞地回答,一脸迷糊地走到门外,而揽月则跟在她身后一脸不服气的表情,磨磨唧唧说了大半。
“他们人呢?”苏浅看着桌子上摆放的饭菜,可就是不见人影。
“都去睡觉了吧?”揽月突发奇想。
“不可能。”苏浅鄙夷了她一眼。
“对了,我刚刚通过透视看见南宫弈和凉朝两人出去了。”
“出去?去哪了?”苏浅坐在椅子上准备吃饭,因为自己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怪饿的。
揽月还这没说话呢,外面就冲冲的跑来一个人,还大喊着:“阿苏!”
苏浅微汗,念雪打招呼的方式真特别,大老远就听见她的呼喊声了。
“怎么了?怎么跑得这么急?”苏浅坐在椅子上看着累趴在地上的念雪,一脸无奈。
“阿苏,那两个人竟然抛下我们直接走了,真是太可恶了!”念雪一直抱怨不平,时不时地还往自己嘴里塞东西。
“你知道他们去哪儿了?”
“咦?南宫弈没和你讲吗?他们去了延龙国的西郊,好像是委托吧。”
延龙国的西郊?苏浅想起来凉朝好像的确是有事情拜托南宫弈的,不过那两人竟然什么都没有和自己说就走了,实在是太不够义气了!
“实在是太不够义气了!”念雪猛吃着香喷喷的饭菜,一旁的揽月有些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