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沐真正在气头,自然没什么好脸‘色’,“既然没有计较,你为何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宁蝾听得无奈,不过幸而没再与他吵,遂休息了片刻。-
千夜冥却听得一头雾水,“我用什么语气了?”
“便是这种咄咄‘逼’人的语气!”冷沐真一口咬定,任‘性’的面目不言而喻,“你若没有计较,那你说,老婆子犯病,是不是我的错?”
经妹妹一说,千夜冥也觉得自己的语气过于‘阴’沉,许是担心老太君的缘故。
既然妹妹不喜欢,千夜冥自然温柔一笑,亦如平时的耐心,“老太君犯病,你没有错,我何来计较?你是我唯一的妹妹,我疼你还来不及,怎忍心咄咄‘逼’你?”
果然还是兄长好,不管对错,起码会让她一步。
见她笑了,千夜冥便松懈了几分,又睨了老太君一眼。
还没问出口,冷沐真便又板起脸来,“你盯着祖母做什么?你是不是觊觎她的美貌?我不如她美貌么?还说什么唯一的妹妹,现在又盯着别的‘女’人!”
这丫头,吃起醋来简直没完没了......宁蝾试探一眼,趁着丫头转移了注意力,便悄悄退到一旁。
丫头正生气,他自然不会离开,只是避在一旁。以免丫头与千夜冥吵完,又转向他继续吵。
初识时,只觉得冷沐真温柔可人,谁会想到竟是个醋坛子。
千夜冥初次应对,面对冷沐真的咄咄‘逼’问,只能一愣又是一愣,“老太君都已经五十几岁了,我怎会觊觎她的美貌?我瞧了她一眼,与你的美貌又有什么相干?”
“好啊!”冷沐真恍然点头,一瞬脸‘色’‘阴’沉到底,“你连她的年龄都打听清楚了,我的年龄却还不知道!”
这都什么跟什么?
千夜冥已经听不懂妹妹的意思,只能无奈,“我怎会不知道你的年龄?十六岁,生辰是甲戌年九月甘一。”
居然连她的生日都打听清楚了?
冷沐真稍稍消了气,见千夜冥作势又要关心老太君,便先发制人,“你不准问祖母的情况,你说过只有我一个亲人的,你就不许关心别人!”
初识时,竟不知她的占有‘欲’这般强.......
占有‘欲’便也罢了,只是每次吃醋,都要闹腾得这般夸张,就算亲人也受不了。
想至此处,千夜冥才沉下脸‘色’,眼中除了温柔和宠溺,还多了一分严肃,“其实,老太君犯病之事,你也有责任.......”
像是试探地说了一句,却直接引爆了冷沐真的怒火,“刚刚还说我没错,现在又说有责任,你到底哪句话是真的?”
没等千夜冥解释,冷沐真便抢先一步,抬高了语调,像也说给不远处的宁蝾听,“好啊,你们都如此道貌岸然,算我冷沐真看错你们了!从今以后,你们走你们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我们三人再不相干!什么亲人关系、什么恋人关系,一切到此结束!”
这又是闹什么?
千夜冥已经有些招架不住,见妹妹要走,忙伸手拉住她,“怎就道貌岸然了?怎就看错了?怎就到此结束了?就算要逃避老太君犯病的责任,你也不必跟我们闹脾气吧?老太君犯病,本就是你胡言‘乱’语所致呀!”
一举将心里话说了出来,冷沐真哪里接受得了,随即狠狠甩开他的手,“好,都是我的责任,你们都没责任!我是肮脏的人、是满嘴胡话的人,就不留在这里,玷污你们纯洁高尚的人格了!”
“冷沐真!”千夜冥终于忍无可忍,第一次抬高了语调,凶了妹妹一回,“我们有我们的责任,你也有你的责任,这般任‘性’给谁看?初见时,我本以为你活泼可爱、温柔贤惠、聪慧善良,现在看来......”
虽是凶了语气,但真要说出损伤妹妹的话,他是一句都说不出口。
冷沐真却不明白他的心思,只一味生气,“现在看来如何?我不活泼可爱反而本‘性’魔‘女’,不温柔贤惠反而蛮横任‘性’,不聪慧善良反而无理取闹是么?现在看来,我一无是处,所以你便不认我这个妹妹了?”
还不确定是否隔墙有耳,她便将兄妹关系宣之于口,看来真是气坏了。
千夜冥却不明白她为什么生气,只觉得无力招架,便无奈摆了摆手,“我没话说了,你爱去哪儿就去哪儿吧!”
居然说出这么‘混’账的话!
冷沐真亦是一阵急火攻心,幸而内功足够高深,及时压了下去。
千夜冥不曾注意,一旁偷偷观察的宁蝾,却瞧得清楚。原想让丫头自己想明白,没想到‘弄’得她如此气愤。
看来这个法子没有用,必须想其他法子.......
千夜冥不想多说,冷沐真亦是没有多说,冷哼了一声,便转身走出了后院的‘门’。
嘴上说得轻巧,千夜冥自然放心不了妹妹。
再顾不上老太君的安危,只偷偷跟上了妹妹,以免她过于生气,反而伤了自己的身子。
反正老太君的情况已经稳定,宁蝾亦是不放心丫头,遂同步千夜冥跟了上去。
冷沐真出了皓谕阁,便坐上了马车,径直去了冷亦寒的住处。
虽离得远,但坐上马车,没多久也就到了。
这段时间内,冷沐真的气还是没消,脚步急促地进了前厅的‘门’,“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见她急急而来,冷亦寒会意,第一时间便屏退了左右,掩上了前厅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