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回来了!”一个孩子的喊声打破了向阳村的宁静,门咯吱一声被推开,一群人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个不速之客。
孩子上气不接下气,依旧气喘吁吁地说:“回来了,回来了。”
“什么回来了,黑娃,不是告诉你了吗,别乱跑。”陈嫂一把将自己的孩子拉进了怀里。
“我看实在不行,咱们只有从另外一条路去圣山了。”老村长默默抽了一口旱烟,只是在说起那一条路的时候,他眉头紧锁。
的确,向阳村人祖祖辈辈,都对那条通山之路,讳莫如深。
古往今来,人定胜天这四个字使多少英雄好汉前赴后继,但最终都没有回来。
所以此刻,当老村长说到通过另外一条路去山里搜寻的时候,村里的青壮年都沉默了下来。
即便是经验和孙大国一样丰富的狩猎高手,也是打起了退堂鼓。
在死亡面前,没有人会不害怕。
黑娃歇了一会,呼吸平稳了很多,他再次发声,对满屋的人说:“孙叔叔,他们回来了……”
老天,孙婶一下子冲到黑娃面前,她迫不及待地问着:“黑娃,你没骗婶子吧,你叔叔和哥哥在哪?”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即便所有人都难以置信,但在黑娃的带领下,所有人还是冲出了房间,村中一条路,从一头到另外一头,原本空荡荡的路上,乍一眼望过去,什么都没有。
“黑娃,你这孩子又说谎!”陈嫂有点恨铁不成钢。
“我没有,我刚在山里玩,看到他们了。”黑娃说到去山里玩的时候,小心翼翼地望了一眼母亲,然后像做了错事一样,脑袋耷拉了下来。
的确,搜救人员发现山里发生了雪崩,这可是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瞬间如同瘟疫一样传遍了整个向阳村,于是但凡是家中有孩子的,都千叮万嘱,千万别去山里。
对于黑娃来说,山里有趣的东西多了,那才是真正的乐园。
于是趁母亲不注意,又偷偷地去了,借着就看到了孙大国等三人。
“人呢?”孙婶皱着眉头,于冬梅一直搀扶着她,当看到空空荡荡的一切时,心脏仿佛再次坠进了深渊。
“哎呀,肯定是黑娃撒谎,那么大的一场雪崩,怎么可能还回来。”老村长将抽完的烟枪对腰带上一别,招呼着村里的人回去继续商量,不管怎样,今天一定要商量出个结果。
却是要转身的瞬间,又有人大喊出来:“快看,真是大国他们!”
奇迹的一幕出现了,原本空无一人的路上,如同天降神兵,孙大国和刘川架着孙晓阳,三个人像刚从火线上退下来的士兵,一个个满脸的沧桑……
“爸爸,回来了,咱们回来了。”孙晓阳到底没忍住,扑哧一声哭了出来。
鼻涕也没把住,眼泪和鼻涕一把出来了,本就邋遢,这一次,是无敌了。
孙大国一如既往的沉稳,这个刚毅的男人,一直是队伍的主心骨,即便是面对大风大浪,也丝毫无所畏惧,但此刻,这个刚毅的男人,他也是热泪盈眶。
此情此景,面对向阳村的父老乡亲,这熟悉的街道,这熟悉的面孔。
特别是看到于冬梅的一瞬间,刘川也动容了。
“刘川!”刘川听到于冬梅的呼唤。
这一刻,老村长也目瞪口呆了,即便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可这一切都是真的,即便是发生了史无前例的大雪崩,即便所有人都认为他们不会回来了,但这三个勇士,但这三个荒野猎人,他们最终还是回来了,这一路的艰难险阻,这一路的风风雨雨,这一路的巨大波折,九死一生,仿佛是一场巨大的灾难片,刘川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来形容。
但万幸的是,他们用无与伦比的意志克服种种困难,他们回来了……
于家祠堂,于冬梅格外贤惠,刘川在雪山里迷失了这么久,手脚早已冻的僵了,于冬梅打了一盆热水过来,要给刘川洗洗脚。
这哪行,在刘川看来,女人就是用来疼的爱的,于是急忙说:“不用,冬梅,我自己来。”
“哎呀,你就别犟了!父亲活着的时候,最喜欢我给他洗脚了。”说到父亲的时候,于冬梅又有点黯然神伤,刘川执拗不过,只得让于冬梅去洗。
“水温怎么样?会不会很烫脚?”于冬梅心疼地望着刘川。
雪山里实在太冷,而且一路几乎是踩着冰雪过来的,再加上路上的磨损,三个人的鞋子都全湿掉了,快走出雪山的时候,刘川感到脚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刚好。”这种归来之后的温暖,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
于冬梅为刘川洗了脚,就让刘川赶紧去被子里,温饱解决了,而且不要受冻,又有人照顾,这种感觉当然是无与伦比的。
刘川本想陪于冬梅再聊聊天,迷失在雪山里的日子,他一度以为自己再也回不来了,如果当时身上有纸和笔,他一定会写一封遗书,将所有要说的,都一次性对于冬梅说个够。
但现在,风雨之后,刘川太累了。
一倒头,竟然睡着了。
开始因为太累,刘川睡的很死,也不知什么时候,忽然耳旁一个声音传来,那声音仿佛是空谷琴声,虚无缥缈,又充满哀怨。
“刘川……刘川……”那声音久久不息。
“你是谁?”刘川微微皱起眉头,房间里一片漆黑,窗户不知什么时候被风吹开了,那白色的落地窗帘迎风飘荡,而一个女人,就躲在那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