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许半生走进会所之中,用完了手里所有的符纸之后,所有人都能清楚的看见那枚已经悬在空中半天的铃铛突然绽放出耀眼的白光,所有的符纸都轻轻震动起来,和那枚铃铛之间建立起了联系。
那联系是如此的清晰,一条条的光线,就像是在铃铛和符纸之间拴上了一条白色的丝绦一般。
铃铛无风自动,发出清脆的鸣响,而那些符纸之间,也开始出现一道道密集的光线互通。那些光线都是金灿灿的黄色,在整个虫二会所之中,构建出一个庞大的网络。
紧接着,原本需要戴上那副眼镜才能够见到的东西,纷纷在众人面前显现出来。
方琳刚才其实已经见到过这些东西了,可仍不免被这些东西惊到,而彭连扬纵然已经有了充足的心理准备,他和这些东西打交道也已经很多次了,可肉眼见到这些东西的模样,他也略显惊慌。
更为惊慌的是那些东西,它们原本都在好端端的喝着“酒水”,喝下这些东西之后,它们还可以进行一些修行上的交流,然后再回到自己的居所,结合天地间的阴气进行修行。将这些“酒水”中蕴含的戾气转化为自身的修为。
而现在,那铃铛一响过后,符纸之间便出现了重重的联系,构织出一个密密麻麻的大网出来。而它们也便发现自己身处这网中,再也动弹不得。
依旧可以举杯畅饮,只是再也无法移动自己的位置,并且,这密网还阻绝了它们之间的沟通,再也听不到其他东西的声音,自己所说的话,也再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听见。
那些东西一个个开始陷入极度的惊慌之中,更让它们觉得可怕的是,它们根本都看不到出手之人,即便它们都很清楚,这一定是有高人对它们动了手。
虫二会所还是那个会所,没有任何的区别,它们所能看见的,也仅仅只是站在一旁的彭连扬。从莫大师和彭连扬达成协议的那天开始,彭连扬无论戴不戴眼镜,就都已经可以被这些东西所看见。这自然是莫大师的手段了,他在彭连扬身上种下了一个禁制,这个禁制可以帮助那些东西看到彭连扬的存在,也可以与他进行沟通和交易。
“你到底想怎样?”那名道士看见了这些东西的挣扎,他再也按捺不住,嘶哑着声音问到。
许半生停下了手,看了看他,脸上挂着微笑,却并未回答。
“为什么?你为什么改变了主意?我们并未追究你在天堂隔壁酒吧的作为,你也答应了和我们秋毫不犯。可现在为何改变了主意?”
许半生摇了摇头,道:“这件事原本和我无干,我修的是无为法,只要和我无关之事,我都不会作为。可现在,这件事跟我有关了。”
“有什么关?”那名道士已经在怒吼了,李小语对他的态度很不满意,手一挥,寒铁软剑便在那人的胸前划过,顿时间,血流如注,他的胸膛已经被李小语划开了一道长达一尺有余的口子。血口之间,肌肉翻起,就像是一张大嘴。
“那天崔正植去天堂隔壁收最后一份修行,管志强却留下了一小部分。崔正植知道,并未阻拦。我当然不会让这种东西留在管志强这种连术数究竟是什么,只是学了一些修为的家伙手里。可那些修行被我凝练提纯之后,却无端进入到一个女孩子的体内,被她离奇吸收了。而我的堂哥,现在正在追求这个女孩子。追不上倒是没什么,追上来,她就有可能成为我们许家的人。而推演过那个女孩子的命途,三年之内没有丝毫变化。整整三年的时间,其命途竟然连一丝波动都没有,没有意外,没有好,没有坏。你觉得这样正常么?”
那名道士下意识的回答说:“她的命途被遮蔽了,这只是假象,就像是某个片段被不断重播一样。”
许半生点了点头,又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你还认为这事儿跟我无关么?而且我只是不想多事而已,实际上,莫大师所做的哪一件事是真正跟我无关的?七爷,他将女儿托付给了我。夏文瑞,他女儿差点儿在天堂隔壁出事,现在是我的女人。现在,你愿意跟莫大师联系一下了么?”
那名道士似乎也觉得这事儿已经和许半生有了极为密切的关系,他皱着眉头思索着,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该不该跟莫大师进行联系。
这名道士知道,如果他不跟莫大师联系,许半生真的敢毁掉这些东西。这一次是虫二会所,下一次就会是其他地方。而朝鲜的那些人,他们即便对这些修行有着再大的需求,但只要了解到许半生的“理由”之后,他们必然不会跟许半生作对。
这件事许半生占了理,若只是茅山和许半生之间的问题,还好一些,而若是崔正植的门派为难许半生,那就是代表朝鲜向共和国宣战了。
而他又不敢跟莫大师联系,或者说根本无法跟莫大师进行联系。
他觉得许半生说的有理,却不代表彭连扬和方琳认为许半生也是有理的。
他俩的思路都是一致的,许半生这实在是太过强词夺理了。
你的堂兄要追求一个女孩子,而那个女孩子受到一些侵害,偏偏还不是这个道士那边的人下的手,她被侵害只是一个意外,这个意外还是许半生自己造成的。而且,他俩觉得这事儿有太多可以解决的办法,比如让许中良不要再去追求张柔柔。
是以,无论按照那种逻辑来看,许半生的理由似乎都站不住脚,这简直就是无理取闹,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