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太爷笑道:“不听她拿什么跟她老子要银子,这丫头可比你家循小郎机灵,我看她老子也不敢跟她抬高腔调说话。”说着,就觉天上有雨点落在脸上。
柳老太爷叫众人各自回自己屋子里去,就与何老尚书去前头书房说话。 [
何循因舍不得那鹦鹉,就随着柳檀云去她院子,柳绯月、柳素晨、柳尚贤等人也跟着过去。欧华庭看柳檀云不单独邀请他,不敢过去,到了吕氏院子前,就进了吕氏院子。
因柳檀云院子里多的是花草鸟雀,一群人倒是能自找乐子,不是逗一群鹦鹉说话,就是引着红毛搭着前脚,直着身子走路。
过了午时,雨还下着,众人都散了,只何循留下跟柳檀云一起吃饭。
吃了饭,柳檀云去练字,就听明间里耿妈妈引着何循说话。
耿妈妈问:“循少爷如今跟谁睡?”
“跟宝珠睡。”
耿妈妈怪声怪气地哦了一声,然后鬼祟地道:“那循少爷可得小心你的宝贝咯。”
何循问:“为什么?”
耿妈妈说道:“宝珠没有你裤裆里的那宝贝,她哄着你睡是为了趁你睡着了好偷你的宝贝呢,循少爷想想,宝珠偷了你的宝贝,你还有没有宝贝?到时候循少爷就跟我们家姑娘一样,成了姑娘了。”说着,又问何循叫谁帮着洗澡。
柳檀云在屋子里头憋着笑,心想耿妈妈果然就没有正经过。
晚上雨依旧不见停,柳老太爷留了何老尚书在前头书房里秉烛夜谈,就叫何循住在柳檀云院子里。
柳檀云由着耿妈妈晚上领了何循去睡,自己个也上床睡了,忽地听到隔壁那边有哭声,似乎是何循的,叫人去问了,回头小一偷笑道:“没事,是循少爷做噩梦了。”
柳檀云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心想八成是叫耿妈妈给吓着了。
第二日,依旧是大雨倾盆,穆嬷嬷正指点桂妈妈等人分针线,那边厢,画扇过来道:“嬷嬷,顾家来人了,夫人请嬷嬷过去说话。”
穆嬷嬷道:“跟夫人说我立刻过去。”
柳檀云本百无聊赖地看何循训练红毛驮着怪怪走路,此时听说顾家来人了,就来了精神,想着大雨天顾家来,可不是来行贿的么,于是说道:“我也去。”说着,就跟着穆嬷嬷一起过去。
待到了吕氏屋子里,果然瞧见顾家的两个婆子堆着笑脸陪着吕氏说话。
吕氏瞧见柳檀云过来了,也不以为意,笑道:“这是我们家姑娘。”
那两个婆子忙笑道:“早闻得姑娘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传闻不如见面。”说着,忙将案上摆着盒子指了指,笑道:“这是我们家老夫人送给姑娘的。”
柳檀云笑道:“替我多谢了顾家外祖母。”说着,心想这两个婆子定是越过了柳太夫人过来的。
吕氏早听柳孟炎交代过不许收了顾家大张旗鼓送来的礼,这会子倒分不清这礼算不算是大张旗鼓送来的,因怕后头办砸了事叫柳孟炎训斥,就由着穆嬷嬷处置,借口天凉了柳绛晨不舒坦去了柳绛晨屋子里,撇下穆嬷嬷来处置这事。
早先穆嬷嬷接了吕氏的差事,吕氏不舒坦一阵子,后头就尝到了甜头,见自己不费心费力,下头人就对她恭恭敬敬,且算起来,家中诸事还是握在她手中的,于是也就乐得凡事请了穆嬷嬷做主;如此,便是穆嬷嬷做出什么不顺柳孟炎心意的事,柳孟炎也不能将这事怪到她头上。
穆嬷嬷与那两个说了一回话,就道:“无功不受禄,我们老爷夫人是不敢收了这东西的。”
那顾家婆子便笑道:“说什么功不功,这可不就是快到重阳了吗?顾家多事嬷嬷也是知道的,因此晚送不如早送,我们老夫人才叫我们及早送了礼来。”
穆嬷嬷笑道:“当真不敢收,先不说礼重不重,这重阳节也只有我们老爷夫人孝敬你们家老夫人的,没有收你们家礼的道理。”
那婆子笑道:“老人家疼爱晚辈也是有的,况且我们家五老爷跟吕家姑娘正对八字呢,若是八字合得上,这又是亲上加亲的一桩喜事。”
穆嬷嬷笑道:“还没合过的事就莫要多说,免得出了差错两家见面不好说话。”说着,又叫画扇、锦屏将礼给两个婆子拿着,“想来两位还没瞧过我们家太夫人吧,我这便叫人领着你们过去。”
那两个婆子见吕氏不露面,柳檀云年纪又小,也没个正经的当家人说话,又怕见着柳太夫人尴尬,就道:“太夫人那边过两日备了给太夫人的大礼再过去,这礼是给大老爷、大夫人的,实在不好拿过去。”
穆嬷嬷不理会两人的话,瞧见两人递了银子给画扇,也不许画扇接,一路送了两个婆子出门。
待两人出门,吕氏才回来。
穆嬷嬷笑道:“听说顾家要跟夫人家亲上加亲呢。”
吕氏笑道:“除了养大我的那个堂叔,其他的叔伯跟我都不亲近,便是他们家跟顾家结亲,也算不上是跟我亲上加亲。我堂叔家里的一个妹妹是早许了人的,想来不是他们家的事。”说着,又小心地问:“那礼……”
穆嬷嬷听了吕氏的话,就想顾家若是跟养大吕氏的那户吕家人定亲,吕氏还会替顾家说两句好话,若是跟吕家旁支结亲,吕氏的性子当真不会替顾家说话;况且,柳孟炎也不是吕氏能说动的人。想着,就不将这事放在心想,笑道:“夫人等老爷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