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得知夏鸿升被倭人海贼掳走,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三个月了。犬上三田耜一直处于一种朝不保夕的恐慌之中。稍有风吹草动,都会惊出一身冷汗来,生怕是唐国皇帝派人来抓自己去了。
直到一个月前,朝廷接到了率领水师驻守琉球的河间郡王李孝恭的书信,上面说倭国已经找到了泾阳候夏鸿升,并已经从海贼的手中救出,迎于倭国鹿儿岛大隅城,他也将亲自率船前往,将夏鸿升接回大唐。
这消息传回来,被李世民在朝堂上宣布了,一众朝臣这才停下来对倭国的口诛笔伐,犬上三田耜也才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下了朝回去就蒙头一觉睡了三天三夜,方才饿得受不了了,才醒过来。
两个月,过的好似二十年。
然而好日子才恢复了一个月,犬上三田耜的安静日子却又被四方馆中突如其来的几个宫中禁卫给打破了。
“来人!将此院中所有倭人,尽数缉拿!将倭国遣唐使犬上三田耜及副使药师惠日绑起来,带去陛下面前!”一声厉喝猛地如同一记惊雷一般炸响在了四方馆中,一队宫中禁卫跑了进去,三下五除二,便将里面满是愕然的倭国人尽数抓了起来,带去投入大牢之中。而将犬上三田耜和药师惠日二人也紧缚了起来,押出来带到了统领面前。
“这……这一定是误会!还请这位将军告诉在下,为何要抓在下!”犬上三田耜连声喊冤:“在下自到大唐以来克己守礼,自问并无不敬之处……”
没等犬上三田耜喊完,那宫中禁卫统领就冷然扫视了一圈四方馆中都被这边的动静惊动,而围聚过来的人,然后冷声说道:“陛下有旨,倭国大逆不道,竟敢纵火焚烧河间郡王接泾阳县侯之战船,偷袭大唐水师,河间郡王与泾阳县侯生死不知,下落不明!此等作为,已然视作向大唐宣战。令焚其国书,毁其贡献,将倭国遣唐使一干人等尽数缉拿!并带倭国遣唐使犬上三田耜于殿前,陛下要亲口问问你,倭国到底长了几个胆子,竟敢如此挑衅大唐!”
“什么?!”犬上三田耜和药师惠日都是大惊一声,犬上三田耜更是一下面若死灰,连忙喊道:“这不可能!这一定是误会!倭国国主一向恭亲大唐,又知大唐如此强大,怎会自取灭亡?!这一定是误会,请让罪臣向陛下解释……”
“带走!”那禁卫统领也懒得听他呼喊,不等他说完,便摆了摆手,说道。
禁卫将犬上三田耜和药师惠日带离了四方馆。待宫中禁卫离去之后,四方馆之中立时一片哗然,立刻纷纷将此事用各自的方式往各自的国家传去了。
太极殿中,朝臣已然被紧急都召见了过去。
李世民正襟危坐于御座之上,一脸的铁青,拳头紧紧握着,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煞气来,就差直接在脸上写出来“我要杀人”四个字来了。
“陛下,陛下急召群臣而来,必有要事。还请陛下告知臣等,臣等也好为陛下出谋划策。”殿中群臣见李世民的样子,心中不禁暗道不好,又见他这么长时间不吭声,思量之下,高士廉出列问道。
“朕要等两个人来。”李世民开口说道。那语气里面喊着森然冷意,如同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教群臣又是心里一沉。
不多时,忽而听见殿外一声:“启禀陛下,倭国遣唐使犬上三田耜带到!”
众臣一听,不禁眉头一皱,怎的又同倭国有关?不是说夏鸿升已经找到,接回水师了么?
李世民看了一眼王德,王德立刻高声令其入内。
禁卫押着犬上三田耜和药师惠日进入殿内,众臣一看二人被绑缚了起来,就知这回事大了。
“陛下!陛下误会啊!误会啊!”一见到李世民,犬上三田耜就立刻匍匐于地,呼喊了起来。
“误会?”李世民阴冷的笑了一下,说道:“倭人掳走泾阳候,你说是误会,朕相信了你,让你倭人找到泾阳候。朕派河间郡王前去倭国接人,河间郡王为免引起尔倭国百姓惊慌,故而只带了十艘海船前去。你倭人反而趁机偷袭,火烧水师战船,戕害我大唐水师将士,又袭击河间郡王和泾阳候,使其二人生死不明,凶多吉少!你还告诉朕是误会?!朕倒要问问你,你倭国长了多少个胆子,竟敢如此算计大唐?!”
“什么?!”殿中群臣一听,登时哗然。
“陛下!陛下这是怎么一回事?!”房玄龄一步而出,连忙问道:“还请陛下令臣等知道。”
李世民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段卿。”
段志玄一愣,却见后面的段瓒走了出来,站在殿中对犬上三田耜怒目而视,继而说道:“接琉球传回军报,倭国从海贼手中带走泾阳候之后,河间郡王率水师战船十艘前往倭国鹿儿岛要接回泾阳候。河间郡王抵达之后,倭人假意招待河间郡王,骗取河间郡王信任,将河间郡王诱骗至大隅城中。趁河间郡王身处大隅,水师毫无防备之际,倭人突然袭击了水师战船,将大唐水师战船尽数焚烧,又袭击河间郡王与泾阳候,水师战船之中有一艘带火逃出,途中遇商船所救,才得以将此消息告于琉球水师。而河间郡王及泾阳候,如今生死不明,只怕凶多吉少!”
此言一出,满朝沸腾,群臣无不震惊而激愤。
“陛下!倭国此举,俨然是在挑衅大唐,臣愿提兵前往,荡平倭国!”程咬金头一个跳将出来,喊道。
“陛下,臣请出兵,荡灭倭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