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鸿升从大安宫中出来,对于李渊的做法,感到一些无奈,也感到一些心有戚戚。估计在这个皇宫里面,同李渊最为亲近的人,就是这个息王妃了。一个丧子,一个丧夫,却又不得不活在的凶手的身边,接受凶手的安排。
历史有其残忍的一面,必然就对应的亦有其悲怆。
夏鸿升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只是这该如何对李世民说呢?
这都是个什么事儿!本公子结个婚怎么还就摊上这档子事情呢!
正皱眉走着,却忽而一下撞上了一个人去,夏鸿升本来就心情不好,立时火就上来了,朝着那内侍狠狠瞪了一眼,斥道:“会不会走路?长没长眼睛?!”
那内侍连忙躬身道歉,说道:“侯爷恕罪!侯爷恕罪!陛下命奴婢在此候着侯爷,等侯爷出来,便召侯爷往御书房去。奴婢见侯爷走得快,赶紧出来,不小心撞上了侯爷!”
“陛下?”夏鸿升一愣,随即就了然了。
李世民不可能不在李渊的身边安插眼线,自己刚回来,李渊就召见自己过去,李世民一定好奇。
也好。叫李世民去恶心去吧,只要不牵扯到本公子身上就是。
于是当下也不在恼怒,对那内侍说道:“无妨,本侯方才心中烦闷,得罪了。既是陛下召见本侯,走吧。”
“不敢!不敢!侯爷请!”内侍又行了礼,带着夏鸿升往李世民的书房过去。
很快,两人就穿过了重重宫墙,到了李世民的书房之所在。
内侍通报了一声,李世民便应声让夏鸿升进去了。
进入书房,里面只有李世民一个人。夏鸿升行了礼,李世民放下了手中的奏疏,抬了抬手,示意夏鸿升自己坐下来。
“太上皇召见了你?”李世民语气平平的问道。
夏鸿升点了点头,说道:“午后太上皇命内侍召臣去大安宫,让微臣给他讲了讲这两年在外遇到的趣事儿奇闻来。然后……太上皇还强令微臣了一件事情,微臣正在为难。”
“哦?”李世民微微皱了皱眉头,问道:“何事?”
夏鸿升叹了一口气,对李世民说道:“太上皇知道了微臣已经开始筹备婚事了,不知从何处得知微臣还没定下个媒人,于是召了微臣到大安宫去,准备叫息王妃来找皇后娘娘,替微臣说媒。”
“找息王妃说媒?!”李世民一愣,继而顿时脸色就有些不大好看,一脸的膈应。
“是啊!”夏鸿升摇了摇头:“太上皇根本就不给微臣说话的机会,说明日就让息王妃来找皇后娘娘,然后将将微臣给捻了出来。”
李世民皱着眉头:“太上皇为何为干涉此事?”
“太上皇说……”夏鸿升顿了顿,犹豫了一下,说道:“说他大约时日不多了,想让息王妃给微臣说媒,好教宫人以为息王妃同微臣及公主殿下关系尚佳,在他百年之后,宫人便会因微臣深受陛下信重,于是忌惮微臣,因而不敢欺辱王妃,息王妃或可过的好些。”
李世民又是一愣,面色明显恍惚了一下,沉默了下去。
夏鸿升也不说话,他们家的事情,还是越少搀和越好。
多了许久,李世民才轻叹一声,说道:“既是太上皇旨意,那你就照做便是。”
“臣遵旨!”夏鸿升点头说道。
李世民摇了摇头,似乎想要将有些纷乱的思绪从头脑中摇出去,然后又对夏鸿升说道:“不说这个。对了,前几日泾阳县令上了奏疏,说是你回去之后,用了个什么‘公益活动’什么的法子,叫泾阳的富商和乡绅们自愿出钱出物,捐建了五所学堂,如今五所学堂正兴建的火热,说是年内就能全部落成。因涉及有你,房卿便将奏疏交于了朕。朕对你让泾阳的富商及乡绅自愿出钱出物的法子,很是好奇。这‘公益活动’,却不知是何法?”
“原是这个。”夏鸿升笑了笑,说道:“陛下,这只是微臣耍的一个小聪明罢了。其实本质还是交换。富商及乡绅自愿的出钱出物为泾阳兴建学堂,还不是为了得到好处。”
“好处?”听到夏鸿升这么说,李世民神色一肃,立刻厉声说道:“夏卿莫不是给了这些商贾特权为换?!此举同那官府卖官鬻爵之举又有何异?!”
“陛下误会了!”夏鸿升见李世民想岔了地方,于是解释道:“微臣给他们的好处,是让他们明白做公益活动的意义,是做公益活动的好处。他们所获得的好处,也是自公益活动而来,非是从官府而来。陛下,公者,众也,益者,利也。所谓公益,乃众之利也。及指公众之利,公共之利。从字面的意思来看,便是为了公众的利益,它的实质应该说是社会财富的再次分配。而所谓公益活动,便是指一定的组织或个人,向社会无偿捐赠财物、时间、精力或是提供知识等活动,使其他的社会大众,周遭之寻常百姓皆可从中获得好处。这公益活动有许多,比方说公共设施的建设,为村中规划、修建和维护水泥路,为村民兴建水利,水车等等设施之建设。亦或是社会优抚。比方说拥护军户,优待军烈家眷。又或是赈灾救济,开棚施粥等等,乃至于为村人修建了一所学堂之类。这些但凡是能够为百姓们带来好处的事情,皆是公益活动。”
“哦?那听夏卿的话,往简单点说,岂不是令那些富商和乡绅掏自己的钱财来花到旁人身上?这旁人是受益了,可他们自己却折损了许多钱财,哪里来的好处?”李世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