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张玉钻入车里,这次我没有阻拦,站在河边静静地思索着,对于她的话,我还是有些将信将疑,虽然一切看似已经说通了,不过,我总觉得她似乎还在隐瞒着什么。
她在这里折腾了半晌,也没见出来,我有些奇怪,走过去,轻轻敲了敲车门道:“喂,你要多久?”
张玉没有说话,我揪开车门探头看去,却见她正皱着眉头不知在想着什么,车内已经被她折腾得不成模样,连车座都给翻了起来,我盯着眼前一片狼藉的车,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喂,你弄成这样,我怎么和张叔交代?”
张玉的脸色不怎么好看,慢吞吞地从车里走了出来,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眉头还皱着,似乎在思索着什么,随后缓缓地朝着远处行了出去,我喊了她两声也没有理我。
我郁闷地收拾着车,心里想着,只能先去将包裹送完再说了,但愿回去的时候,张全不会找我的麻烦。
送完件回去的时,车内的情况,被张全察觉到了,我有些紧张,他却并没有说什么,似乎没看出车内的变化一般,只是指了指公司门口放着一个箱子让我继续去送。
这一天,依旧是三个件,送完之时,天色已经晚了,我正往回赶,张玉突然打来了电话,在电话中,她显得有些着急:“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你知道了什么?”她的话,让我一头雾水。
“你那车有问题,和之前开的不一样。”她说道。
“什么意思?”
“你在哪里,我去找你。”张玉没有再详细解释,直接问道。
我将车停在了路边,左右看了看,将地址告诉了她,不一会儿,便见张玉乘着一辆出租车匆匆而来,下了出租车,便直接就钻进了我的车里,二话不说,抓起一个饮料瓶,拧开了就往车里泼。
我一开始以为是水,用鼻子一嗅,不由得脸色就是一变,竟然是汽油:“你要做什么?”
“赶紧出去。”她说着,直接把我拉下了车,摸出一个打火机,点燃了,便朝着车里丢去,我急忙去抢,却是慢了一步,“轰!”火苗顿时腾燃而起,差点把我的头发都给烧没了,我赶忙后退,瞪着眼睛望向了张玉:“你他妈到底要做什么?”
张玉揪着我躲开了一些,道:“你先别着急,等等再说。”
“等个屁……”张全将车看的那么重要,梁半仙想看一看都不行,现在被一把火给烧了,这会引起什么后果?我心里已然愤怒起来,只是,还没有来得及将火发出来,话也只说出一半,便再也说不下去了。转头惊愕地望向了那车,只见车竟然不见了,我扭头看张玉的这一瞬间,原先的车,已经变作了一辆纸车,正在静静地燃烧着。
看到这一幕,我彻底的傻眼了,这他娘的这是怎么回事,这和上一次,完全的不同,上一次,是在我回去的时候,才发现原先燃火的车,变成了一辆纸车,这有许多种可能。
但这次却是在眼皮子底下发生的,一辆好好的车,突然就变成了纸车,再加上之前我还一直开着它,这让我有些反应不过来,纸车,不是只有死人才能开的吗?
那我是什么?难道我不是活人?
我扭头望向了张玉,这次,已经没有了愤怒,有的只是震惊,半晌都说不出话来,双手下意识地在抓着头发,完全理解不了眼前的变化。
张玉伸手从我的衣兜里摸出了一支烟,点燃了深吸了一口,皱了皱眉头,这才说道:“我上午就感觉,你这车不对劲,看来已经被人换过了。”
“这、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我望着她,嘴唇都有些颤抖,“纸、纸车也能开吗?”
张玉没有理我,走到纸车旁边,将烟丢进了灰里,用脚踢了几下,从灰烬里拿出了一张小纸片递给了我:“见过吗?”
我接过来一看,这纸片看起来十分的熟悉,与我当时在那辆纸车的灰烬中找到的纸片一样,上面写了一个小小的“潘”字。
若说第一次可能是巧合,刚好这个字没有被烧掉的话,那么这次,便不是那么简单了,这个字必然和这车有着密切的联系。
我怔怔地看着纸片,吃惊地望向了她,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张玉思索了一会儿,道:“应该是一个类似信物,或者标记的东西。”
“标记?”
“对,像那些绘画、手工艺之类的大师们,都喜欢在自己的作品上留下自己的名字,或者是属于自己的印鉴。这个也一样。”
“你是说,这是人做出来的?”我瞪大了眼睛。
“废话。”张玉白了我一眼。
“我是说……”
“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她想了想,又道,“我以前也是听奶奶提过一次,说这世间隐秘的能人颇多,让我低调行事,切莫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她就给我讲过一个以前的故事,说以前那些做纸扎中的高手,便可以做出与寻常车马无异的纸车纸马,可供人骑乘,一般人根本就发现不了,看不出这里面的区别。我以前还不信,今天算是长了见识了。”张玉说完了,还露出了一副赞叹的表情。
听着他的话,我心里的震惊渐渐减退了一些,不过,却突然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你的意思是,你在烧之前,并不能肯定,它是不是纸做的?”
张玉耸了耸肩膀,表示这已经不重要了。
我的心里却似乎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