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请了假,多出来的一天时间,被他和刘泠用来睡觉。一个好几天没睡,一个彻夜无眠,站一起情话诉说半天,都觉得补眠更重要。
沈宴给刘泠安排了客房,刘泠眉头极其轻微地蹙了一下,看着沈宴的眼神,幽静空落,所有情绪皆被无情斩杀。
她又用这种眼神来博同情了……
沈大人笑一声,无情地推着她往门外走,“刘姑娘,你是不是觉得我会无条件满足你的所有要求?”
“当然。”刘泠尚沉浸在开怀到极点的情绪中。
门关上了,“那你真挺需要睡一觉冷静冷静的。”
刘泠站在门口,看着那扇重重关上的门,颇觉心酸。
这就是刚才还温柔地跟她说“你可以爱任何你想爱的人”的沈大人。
他前一刻对她那么好,下一刻就不肯陪她睡……
刘泠淡定自若地转身:嘚瑟什么?骄横什么?她自有法子对付他。
沈宴褪了外衫,想着刘泠。他想早上初见时,发现她等了他一晚上,那时的心情……他还没想多久,笃笃笃的敲门声响起,有节奏而不间断。
沈宴:“……”继续解腰带。
刘泠清澈的声音就在门外,“沈大人,我睡觉时,管谁借衣服?你家仆人么?”
沈宴:“……”
门被执着地敲下去,“沈大人,我发现你家地方太大,路不好走,我可能迷路。”
沈宴:“……”
刘泠低声,“你知道我比较低能的,沈宴。”
沈宴是真被她逗乐了。刘泠确实有点低能,维持着贵女的光鲜,其实她很多东西都不会。伞面陡地撑开的动静,都能把她吓一跳,误以为是什么在手里炸开。
她女红也不好,烹饪也不行……
但是刘泠头昂的高高的,骄傲得不得了,从不承认自己不行。沈宴一说她,她就冷笑——“你别逗我,这么简单,我怎么会不会?”
然后为了爬床的目的,她居然把自己的缺点给暴露了……这么拼,沈美人都不好意思为难她了。
沈宴开了门,“不识路?需要我亲自送么?”
刘泠平静地“嗯”,转过身,等沈宴指路。结果沈宴半天没动静,她疑惑回头,他伸手勾着她衣领,把她往屋里扯。那力气大的,那语气严肃的,“走错方向了。”
关上门,刘泠茫然,看沈大人对她笑,“满意不?”
刘泠道,“你好像误会了,我是很矜持的一个人。”
沈宴嗤笑,他才要说话,就见刘泠往门口走,“我只是简单问路,你不愿意就直说。我离不开你么?别逗我笑。我不会屈服于你的淫,威的。”
“……”他的淫……威。
沈宴愣愣地看刘泠潇洒自如地推门而去,渐渐行远,且一去不再回头。
作成这样。
然后……她把他勾的,都有点睡不着了……
刘泠回到客房,舒服地洗漱,换了衣梳了发,门砰的被推开,伺候她穿衣的侍女一声惊呼,全都吓了一跳。
只有刘泠镇定如初。
沈宴走向刘泠,面色黑沉如低墨,拉住她手腕,“走。”
刘泠才不走。
沈宴看着她冷色眼眸,无奈地笑,“我输了,是我离不开你,可以跟我走了不?”
刘泠这才展颜,乖乖跟他走。她这么跟羽毛似的一撩再撩,沈大人果然还是跟她认输,真好。
两人留下一群大眼瞪小眼的仆人,回沈大人的主屋睡觉,相拥而眠。这一睡,就从上午一径往下午睡去了。
帘子拉着,有风夹带泥土香出来,还听到沙沙的声音。刘泠醒来,迟钝半天,轻轻拉开沈宴搂着她的手臂,爬下了床。
她披衣起身,到纱窗下,看到绿纱如云后,淅淅沥沥的小雨已淋湿了地表,天也阴沉沉的。
如此静谧,觉得天地间就剩下她一人独醒般。
空气中弥漫着青草和花香,刘泠回身,趴去床头,盯着青年的睡颜看。他柔软的发,浓黑的眉目,挺直的鼻梁,润泽的红唇。他和她刚才在梦里看到的一模一样,眼下却有乌青色。
沈美人一定很困,不然不会她都开始摸他眼睫毛了,他还没有醒。
刘泠盯着他看半晌,也许是美人秀色可餐,她看着看着,就……看饿了。
“……”刘泠想,原来我如此饥渴?
她想凑过去亲一亲,又怕惊扰了美人,最后无奈坐起,面无波动地想了半天,决定还是去找点吃的吧。
同时她想到沈宴,他也跟她一样,一天没吃饭了。嗯,这种时候就是发挥女性才能的关键时刻。
抓不住他的胃,抓住他胃的边边角角也是好的。
刘泠叫上侍女,去后面的小厨房亲自掌厨。
府上的侍女们在经过一天的刺激后,在长乐郡主身边人马的洗脑下,几乎已经接受长乐郡主未来女主人的身份。看郡主颇有大将之风地站在厨房里,指挥人洗米淘菜,众人激动:看未来女主人这架势!一看就贤惠的不得了!沈大人终于等到了自己的春天。
郡主的侍女们则无言:大家真是高看我家郡主。
果然刘泠挽起袖子,开始一展厨艺时,众人无语凝噎:原来长乐郡主只打算熬一锅粥么?好是白白期待。
刘泠冷眼:熬粥怎么了?她是深思熟虑很久才决定熬粥的!毕竟沈美人肠胃不好,粥才是最适合他的!
厨房这边忙碌得热火朝天,忽有一中年女子声音响起,饱含疑惑和不喜,“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刘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