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瑟尔看见伊利札这样对自己不理不睬,脸上笑容逐渐变得僵硬起来,眼神也有怅然,不过这只是一瞬间的事,她将视线转到乌苏拉的脸上,在看到乌苏拉脸上的各种疤痕时,非常不悦的皱了皱眉,但出于皇室的身份,她并没有说什么无礼的话,只是等着乌苏拉对她问好。
此时乌苏拉也开始埋头专注的喝起茶来,仿佛刚才还不是很想的红茶现在已经变得很美味,看也不看赫瑟尔一眼。
看到乌苏拉这个态度,赫瑟尔面子上有些过不去,但又碍于面子和身份不愿意主动开口,只能埋怨的看了一眼旁边的艾德琳。
艾德琳也有些尴尬。她虽然不是很了解乌苏拉,但也知道乌苏拉的脾气有些古怪,刚才她想乌苏拉介绍赫瑟尔的时候赫瑟尔没有将注意力放在乌苏拉身上,所以现在乌苏拉也不想理她,所以她只好出言缓和一下气氛:“赫瑟尔,这是新晋的祭司长乌苏拉。”
听到艾德琳重新介绍了一遍,乌苏拉才放下茶杯抬头看着赫瑟尔:“您好,赫瑟尔公主。”语气恭敬有礼又不卑不亢。
赫瑟尔皱起眉撇开视线不看乌苏拉那种丑陋的脸,语气十分高傲的道:“嗯。听说你现在还没有住的地方,我已经向父王禀明,给你找了间偏殿,稍后你收拾一下东西就可以搬过去了。”
乌苏拉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我没说要搬。”
赫瑟尔的眉头皱的紧,她压住有些反酸的胃部不适,强迫自己与乌苏拉对视:“不搬?”
“不搬。”
“你……”赫瑟尔有些气结,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伊利札,却见他还是不闻不问的当自己不存在,顿时也忍不住心里的情绪直言道:“你想一直住在伊利札的房间里?毫无礼数!”
“是吗?”
乌苏拉不咸不淡的回着话,气得赫瑟尔无言以对。赫瑟尔早就已经听说新来的魔法师和伊利札住在一起,从城堡里的人传来的话里,似乎这名女魔法师和伊利札的关系不一般,但是因为伊利札早就跟自己明确说过了不要去找他,所以她才一直忍着,好不容易姐姐回来了,才拜托了姐姐以要见乌苏拉的名义顺便将伊利札叫出来。
她早就听说这女魔法师的容貌十分丑陋,但没想到竟然是这么让人反胃,她有什么资格和伊利札朝夕相对?
想到这里,赫瑟尔压住怒火沉声道:“如果这是命令呢?”是的,她乌苏拉再了不起,也必须服从皇室人员的命令,她敢违背吗?
乌苏拉喝茶的动作一顿:命令?她有些茫然的转眼看着艾德琳:“我应该要服从这个命令吗?”不是她故意唱反调,而是从来没有人对乌苏拉下过命令,因为祭司长的身份,人鱼国的人对她从来只有敬畏,没人敢下命令。
“这……”艾德琳更加尴尬起来。这要她怎么说呢?她没想到伊利札真的会过来,现在伊利札坐在这里,哪怕一句话不说,已经是一个威慑力了。
“当然!”赫瑟尔没看出艾德琳的为难,擅自接过了艾德琳的话头:“你是服务于诺日格的祭司长,难道想违抗命令吗?”
乌苏拉深吸了一口气,镇定自若的看着赫瑟尔:“我以为我只是服务于诺日格和诺日格的在位者,原来也包括服务公主殿下吗?”
赫瑟尔张了张嘴没说话,她当然知道服务国家的魔法师是不需要服务于个人的,但不想就这么被乌苏拉打败,蛮横的道:“你不用管,你只需要搬出来就是了。”
乌苏拉也皱起了眉,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不讲道理的人,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她看向身边的伊利札,见他一脸悠闲的看着美景,唇角挂着的笑容更是让她生气,于是她站起来俯视着赫瑟尔,冷声道:“赫瑟尔公主,我是不会搬出来的,如果你有任何意见,请向国王陛下禀告,摘取我祭司长的职位吧。”说完对艾德琳颔了颔首:“告辞。”然后也不理伊利札,径直转身离开了大花园。
凉亭里剩下的三个人都看着乌苏拉的离去,表情各异。赫瑟尔恼怒的对艾德琳道:“是在是太无礼了!这样的人竟然是魔法师?”
艾德琳看了一眼伊利札没说话,心想自己的妹妹怎么会忘了面前就有个更无礼的人,这样选择性的忽视真的好吗?
没有得到艾德琳的回应,赫瑟尔也不好自言自语,继而又看向了伊利札,一改刚才的骄纵态度,语气柔缓的道:“伊利札,你最近过得好吗?”
伊利札这才回过头来,脸上带着若有似无的笑容,对艾德琳道:“告辞,公主殿下。”
“伊利札!”眼看好不容易见上面的伊利札又要离开,赫瑟尔顾不得身份,匆匆忙忙的撑着桌子站起来,连打翻了桌上的杯碟也没注意,只顾着绕过去抓住了伊利札的衣摆,“伊利札,你不要走,和我说说话吧。我,我好想你……”
说完这个话,赫瑟尔的脸立刻就泛起红来,像是要滴出血来一般。高傲如她,如果面前的人不是伊利札,她是绝对不会说这种放荡的话来。
艾德琳坐在一边目光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只好学刚才伊利札一样,当自己不存在,端着茶杯看风景。
伊利札的视线从自己被赫瑟尔抓住的衣摆转到赫瑟尔的脸上,脸上的笑容不减,讥讽的意味却越来越明显,只是赫瑟尔还沉浸在小女人的情愫里没有发现。伊利札抬手拨弄了一下赫瑟尔额前的碎发幽幽地道:“公主殿下,您失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