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孙谦就这样死掉了,获利最多的不正是孙宇么?铲除掉了一个大到足以威胁他地位的人,这样的买卖怎么想都不亏。
温子笙又问:“孙谦死了么?”
“孙谦受了重伤,已经安置妥当。”
温子笙赞赏地点点头,“做得很好。”这就完全可以解释为何竹青会晚了几日回来,原来是因为这件事情耽搁了。
“他现在如何了?”
“伤势已经稳定下来,不过需要一段时间的恢复。”
温子笙沉吟片刻,“田婉心呢?她此刻在哪里?”
“被孙宇安排在城外的一所院子里。”
点点头,温子笙吩咐道:“照顾好孙谦,尽快让他伤势痊愈,至于田婉心,你先跟着,有什么情况再及时跟我汇报。”
“是的,竹青明白。”
刚要退下,忽然又被温子笙叫住,竹青表情平淡地回头,问道:“温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温子笙道:“你家主子已经回来了,你看需不需要跟他见一下面。”
竹青一怔,随即淡然的眸子闪过一丝激动,“竹青明白,多谢温公子。”
竹青离开之后,温子笙独自一人走到窗边,望着外面无垠的夜空陷入沉思。
他发现他完全低估了孙宇对田婉心的在乎,即使明知道田婉心已经嫁给孙谦了,竟然还会对田婉心死心塌地,为了她而做出这种事情;更低估了田婉心的手段。
但是没关系,他且看着孙宇跟田婉心两人在玩什么把戏,就算让田婉心从孙谦手中逃出来了又怎么样?他就不信,以田婉心的为人会甘心一直躲躲藏藏地活在暗处里当孙宇的地下情人。
以她的野心绝对不可能忍受得了的,他倒是要看看她要如何翻身!
第二日,温子笙一大早就跟温相爷出发前往孙府,一路上马车里的气氛是可以想象的凝重,温相爷一直沉默不语地坐在温子笙的对面,年近中年还依旧俊美的容颜微微绷紧着,透着一丝肃穆。
温子笙微微抿唇低着头,神情同样严肃,从外人的角度来看,不管怎么看都会觉得他此刻的心情肯定非常低落。
一炷香的时间之后,马车缓缓停在孙府大门前,有人上前来掀开帘子,温相爷跟温子笙相继下了车,已经挂上白灯笼的高门显得格外地肃穆,充满了凝重又压抑的氛围。
门口早有等候着的下人,远远看见温府的马车,立即就返身回去叫上自家主子了,等温府的马车停在孙府大门前时,孙侯爷跟孙宇早已经在门口候着了,看见温相爷跟温子笙下了马车时,两人立即迎了上来,恭敬道:“温相爷,里边请。”
温子笙仔细观察了一下孙侯爷的神色,那散发出来的悲痛不像是作伪,早有听人说过孙谦年纪还小的时候孙侯爷是最疼爱他的,后来孙谦越长大性子变得越浪荡,这才让孙侯爷对他彻底失望。
前段时间孙谦的浪子回头,最高兴的莫过于孙侯爷,可是没想到,高兴没多久,竟然就传来了这样的噩耗,不过短短数日,孙侯爷整个人似乎衰老了十岁一样,眼中满是藏不住的痛苦沧桑。
反倒是站在孙侯爷身边的孙宇,虽然低着头同样努力想要做出哀痛的样子,但是从他偶尔间抬头看见的眼神,就可以知道,那分明是连一丝哀痛都没有,隐隐闪烁着的精光泄露出他内心真正的想法。
那是终于除掉劲敌松了一口气又忍不住得意的眼神,孙侯爷是沉浸在爱子失踪的噩耗中没有发现孙宇的异样,但温子笙是知道内情的,此刻看着孙宇自然是越看越觉得不对劲的。
一行人很快进了大厅的灵堂,此刻时间还早,过来凭吊的人还不多,偌大的灵堂里只有寥寥无几的人,中间停放着一具上等的红木棺材,显然,那里面躺着的就是“田婉心”。
一看见灵堂中央的那句棺木,温相爷的脚步明显缓了下来,脸上的神情也止不住地更加悲痛起来,几乎是一步一挪地走到棺木的旁边,温子笙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一步一步靠近棺木。
因为是从很高的山崖摔下去,据说已经被摔得面目全非了,为了让葬礼雅观一些,棺材的盖子已经盖上了,温相爷跟温子笙来到时才有下人上前,将棺材盖子缓缓推开了,露出棺材里“田婉心”腰部以上的位置。
的确是摔得面目全非了。
温子笙只看了一眼就不忍再看了,躺在棺材里的女子的脸哪里还能称之为脸?即便已经经过清理了,脸上还是胡乱交错着数目众多的疤痕,将一张美丽的脸毁了个一干二净,交叠放在腹部的双手也是布满了狰狞的疤痕,完全找不到一处完好的皮肤。
下一似乎别开视线之后,温子笙又强迫自己重新将视线放到“田婉心”的身上,仔细辨别着那张已经不能称之为脸的部位,疤痕是挺多的,但若要仔细辨别,还是能够看得出那的确就是“田婉心”的脸。
温子笙若有所思地收回视线,随即就想明白了,怪不得孙宇迟迟没有行动,一直等到过去这么长时间之后才动手,原来是在寻找跟田婉心长得相似的女子,看样子,这名代替田婉心的女子并不是一开始就死掉了,为了怕人起疑,她是真的活生生摔死的。
代替田婉心摔死的!
为了得到自己的目的,人命在他们眼中果然算不得什么!
在心中冷冷一笑,温子笙收起脸上所有的表情,面无表情地垂下脸,而旁边温相爷在看到“田婉心”那张脸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