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走了,带着一身的重伤。
可为什么呢?自己已经原谅了他,其实,他只不过偷了些不太重要的东西,而且诚心悔改,自己已经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了,也正因为他,自己才对策一明这个人网开一面,准许他留在东安的。
第二天,议事大殿之中。
老疯子嚷嚷道:“辰无山这个混蛋又跑了!这次有没有偷东西呀?”
尧云昊道:“哎!我查了查,这次我的屋子里应该没少什么东西。”
凯南宇大惊小怪道:“哎呦!我得赶紧回去看看。”
骨休尘阴沉着脸道:“其实,我觉得他并不是恶人,只是自小吃了些苦,性格变得孤僻怯懦,从而,对人情世故也把握得不好罢了。”
蒙天立道:“骨大哥,我一向觉得你看人很准的,只有这一次你走了眼了,而且还执迷不悟。”
众人哈哈大笑。
骨休尘轻轻摇了摇头,他也把握不住辰无山是怎么想的。
在他心里,一般经历过大的曲折困苦的人应该都不会是什么坏人,经得起生死考验的直接就可以成为朋友,又或者是表现出让他感动的真挚感情的人、无欲无求的人、憨傻单纯的人,都会博得他的好感。
骨休尘觉得自己并不会看人,谈不上什么眼光,只是遵循这么多年来自然形成的一种感觉而已。
辰无山走后,日子渐渐变得平静,一个月之后,突然有两股浑厚的气息出现在东安上空,其中一股气息从强度和凝实程度上判断甚至已经达到了分魂期。
东安所有修者都不由大惊,纷纷从住处出来观看。
空中正缓缓落下的是两名老者,当先一人身形魁梧,须发皆白,爆眼阔口,面带红光。
另一个也是一头银发,身形略微佝偻,脸上已有不少皱纹,看起来比前面那个还要显得年老一些。
骨休尘看到来人不由头皮一麻,这当先一人正是仙桥宗焕殿之主焕噩,也就是他年少时仅相处过一年半左右的另一位师父。
焕噩从空中缓缓落下,目光在下面众人当中扫了一圈儿,然后面无表情地站在了骨休尘身前。
骨休尘没想到他会来,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呆立原地。
焕噩面色一沉,轻咳了一声道:“孽徒,几十年未见师父,也不打个招呼吗?”
虽然之前安伦便跟骨休尘说过焕噩有可能会来,可当时只当是一句客套话,这段时间骨休尘一直没闲着,所以并未仔细想这件事,也没想到焕噩会来得如此之快。
眼下,焕噩问出了这句话,骨休尘依旧没想清楚该以什么身份、什么态度面对焕噩。
场中寂静了片刻,骨休尘抱拳对焕噩道:“焕殿主,当年你我确实有个师徒的名分,可那不过是一场戏而已,如今时隔多年,晚辈不敢高攀。”
虽然不明白焕噩这次来的目的是什么,但骨休尘总觉得这个老家伙是无利不起早的那种人,绝不会仅仅过来看看自己这么简单,所以还是尽量跟他保持距离比较好。
焕噩白眉毛挑了挑,冷声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老夫好歹栽培了你一年半,你竟然连一声师父也不肯叫吗?”
骨休尘微微一滞,焕噩的这句话说在了要害,这个老狐狸演戏的功夫远在自己之上,他摆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这么一句话,自己如果再不喊师父,那他可有充分的借口发飙了。
东安如今虽然有众多元婴期高手,甚至红鸢更是元婴后期,可在一名分魂期大修士面前,这些力量还不够看,万一这个老家伙借题发挥找东安的麻烦,那自己的这些朋友可要遭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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