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言和守在门口的属下对视征询着对方的意见。他们听到沈漫的哭声,是要进去,还是继续留在这里?
“既然他让你这么痛苦,就跟我离开他。”绮里夏俯下身抚摸着沈漫的发丝,如同抚摸一只宠物,他阴霾的声音如同诱惑般的说着,“还有个更好的法子,杀了他的孩子,你就可以狠狠的报复他,怎么样?”
“不,不可能!”
沈漫猛地坐起来推开绮里夏,坚决的盯着他,“那是我的孩子,我不会杀了我的孩子!”
“你的?”绮里夏冷笑,他的耐心正在消耗殆尽……
“你以为生下他以后你还有机会见到他吗?陆蘅宁愿只要孩子,也不要你!”他发狠的说着,却又变得温柔,“而我,除了你,我谁都不要。”冰凉的手指捧起沈漫的脸,刺骨的冷意从她脸颊蔓延到身体,沈漫瑟瑟发抖。
肚子又开始疼痛,她觉得这样下去她和孩子都会死,可双手抓紧了绮里夏的手腕就是无法移开,反倒脖子越来越痛,她听到绮里夏飘渺的声音,“你这么想死,我成全你,等你死了我就把你带回去,这样,你就永远只属于我了……”
砰!
门猛地打开,绮里夏怔愣的瞬间,沈漫终于推开了他。
谢言捧着托盘站在门口,眼睛直直的盯着前方大声说,“沈小姐,我是来给您送下午茶的!”
下午茶?绮里夏愤怒的恨不得砸了他托盘上的东西。他转过脸问沈漫,“你终于开始吃饭了?再也不怕是苏黎和何韵做的会毒死你了吗?”
沈漫并不回答,只是轻轻别开脸,因为她连看都不想看到绮里夏。
“其实你何必这么折磨自己,跟我走,我找最好的人伺候你。”他却偏偏要靠近沈漫,抚摸她被他掐的发青的细弱脖颈,语气里变态的怜爱,“我的蓝莲花,我什么都没有了,但我不怕,因为我有你,我相信有你,我就什么都有。想清楚吧沈漫,跟着我,你才能报仇,才有机会和你的孩子在一起,才能远离痛苦和危险。”
终于,绮里夏站起来,“我等你的答案。没关系,这次我不着急!”他阴险的笑着,转身离开。
等到绮里夏一走,谢言慌忙放下托盘吩咐属下,“快去找药来!”
一边匆匆进来凑到沈漫身边,远远的观察着她的脖子,“夫人,对不起,我没保护好您。”他愧疚的说。
陆蘅交代稍有异动就要闯进来,可他担心进来惹了绮里夏找麻烦,就让人去端了点儿东西过来装作送下午茶,没想到还是晚了,沈漫已经受伤,他怎么和陆蘅交代……
“我没事。”
沈漫淡淡的说,“不需要治疗,你出去。”
任何和陆蘅有关的人她都不想见到,她只想安安静静一个人呆着,没有人来打扰她。她受够了,受够了在这里每天都被人折磨的痛苦,比在疯人院更让人绝望的痛苦!
谢言还想说什么,看着沈漫那难过的样子,他只好站起来带着人离开。
沈漫望着窗外,她好想走,好想逃出去。可是孩子啊,她不能害了她的孩子,哪怕真的如绮里夏所说再也见不到,能让他好好的活着,活下去,也好。沈漫起身,扶着墙面慢慢走到窗边,她想等到孩子生下她就从这里跳下去,魂飞魄散,什么仇恨,什么痛苦,就会全部都消失了!
自从沈漫被绮里夏劫持走以后,绮里翼总觉得天气阴沉沉的不舒服。
她烦躁的在街面上胡乱走着,今天她把自己扮成一个脏兮兮的乞丐,在繁华的商业街,那些自以为光鲜漂亮的女人们都躲着她走,她很惬意,因为她需要安静,安静的想想跟绮里涵吵架的事情。
这条街的街角有个转弯镜子,绮里翼无意间抬头,突然发现她被人跟踪了。
她故意放慢脚步,从镜子里看着身后那人。他没注意到她已经发现他,压着低低的鸭舌帽,时不时抬头看她,这样的身形、利落的动作,让她突然意识到此人是谁。她看看四周,灵活的躲起来。
跟踪的人发现目标消失,站在原地疑惑的寻找,可下一秒他就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猛然回头,黑漆漆的枪口指着绮里翼的额头。
“洪爷!”绮里翼忙大声道,“别别别,我是小翼啊!”
洪爷也愣了下,迅速收起枪,他早就发现她是绮里翼,否则怎么会跟踪她?她却跟自己玩儿这招。
见他收起枪,绮里翼忙抓住他的手腕把他扯到无人的地方小心的问,“大白天的您怎么敢出来?现在陆蘅的人正天翻地覆的找您呢!”
“哼!”洪爷冷哼,恨恨的道,“我还死不到他手里!”
绮里翼松了口气,关切的问,“莫爷呢?”
“他受了点儿伤,我把他安置起来,在养伤。”洪爷无奈的说,“我这些天一直在到处找你。”
“找我?”绮里翼不明白的指着自己,“我也在找你们。”
“我知道,可你找不到我们的,所以我只好来找你。”洪爷看看周围,低声问,“有没有好说话的地方,我要跟你谈谈。”
“有,跟我来!”绮里翼抓着洪爷的手腕,把他从那条无人的巷子里带出来,然后七拐八拐的,到了一栋老式的房子门口,掏出钥匙打开门,让洪爷进去,她则警惕的看看周围,才进了里面。
“您放心,这里没人能发现。”绮里翼一边请洪爷往里走,一边说。
“这是……”洪爷皱着眉观察周围,半晌疑惑问,“这是白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