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陆萧漫无目的的走在路上,逐渐觉得从双脚到浑身都在变得无力困乏。
他走遍整个a市的医院都没有找到沈漫的身影,她到底在哪儿?该死的自己为什么要丢下她去管什么破餐厅!就算餐厅烧光了又能怎样,能换来她的平安吗?他真没用,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不知不觉中走到一个地方,竟然是沈漫和陆蘅曾经住过的那个海边小屋所在的位置。
陆萧突然想到什么,拨开树丛下到海滩,果真看到陆蘅的车停在门口。他不顾一切的冲到小屋门口碰碰拍打着那扇门,许久后才有人来开门。
开门的是谢言。陆萧推开他闯进房子,房子里只点着一盏地灯,除了光洁的家具,冰冷的空气,什么都没有。
“陆蘅,陆蘅呢?”他转身,提着谢言的领子问。
谢言看着他皱了皱眉,神情痛苦的回答,“我不知道,陆先生已经整整一个月没有任何消息,我怎么能知道他在哪儿!”他狠狠甩开陆萧,踉跄着几乎跌坐在地。
陆萧愣怔着。
是啊,陆蘅早在一个月前就失踪了,谢言一直在找他,他也尽力在找,可是连半点消息都没有。现在,他把沈漫都丢了,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他不在,你来这儿干什么?”陆萧怀疑的问。
他看到这个房子,就总能想起沈漫和陆蘅住在里面时候的模样,她总是清清淡淡的笑着,眼里却是百般柔情,眼底的深处,总含着令人迷恋的悲伤。他来给她讲陆蘅和苏黎的故事,伤了她的心,她却依旧那样笑着对他说谢谢……
可是现在,他连她在哪儿都不知道,想要对她道歉都没有机会!
“陆先生很在乎这栋房子,我常来打理,就是希望如果陆先生回来能够遇到他,或者他回来的时候,不至于没吃没喝。”谢言苦涩的说。
虽然陆蘅的失踪并没有给公司带来什么麻烦,但他跟随陆蘅多年,感情笃深,如今他生死不明他却束手无策,怎么能不痛苦?
这些话,让陆萧的心里一阵烦躁。
当年他出事,是陆蘅站出来代他承受所有的罪过,他送他到机场,让他离开陆家就再也不要回来。他不懂事,以为是陆蘅怕他抢了遗产。直到时隔多年,他亲眼看着他苦苦支撑熬过来,才明白当初的自己是何等幼稚,何等过分。
可是,他好不容易出息,却没能帮到陆蘅,连在他失踪的时候保护他的妻儿都做不到,他真没资格做他的弟弟!
“二少,我已经实在没有办法了。这件事无论如何不能让傅先生知道,可除了他我也想不到谁能帮到陆先生。您从小和他在一起,知不知道他可能在什么地方?”谢言抱着一丝希望的问陆萧。
陆萧又哪里知道?
他十来岁才进陆家,陆家人对他视而不见,不管不问,陆蘅也极为冷淡,但他上下学总能看到陆蘅在后面不紧不慢的骑着车子跟随,他在学校里被人欺负,也总是陆蘅远远的站着,双手插兜盯着欺负他的人,直到那些人在他目光下落荒而逃。他很少和他谈论什么,但从不拒绝他靠近自己。
想到从前,陆蘅心里不禁一亮。
“谢言,给我准备一张去洛杉矶的机票!”
“洛杉矶?”谢言猜测,“陆先生可能在那里?”
“有可能。”陆萧不太确定的说,“苏黎刚刚疯了的时候,我哥曾经陪着她到洛杉矶治疗一年。那个地方很偏僻,很安静,一般人找不到。”
“好,我立刻去订。”
谢言也顾不得陆萧到底有多少把握,现在任何希望都不能错过!
夜晚,明哲酒店后花园中的一栋别墅中的某个房间,突然响起响亮的‘啪’一声,随着声音,陈阿娇跌落在地,唇角破裂流出鲜血来。傅明哲扯住她的头发强迫她抬起头,阴沉的怒吼,“为什么现在才说,昨天、前天,你都干什么去了!”
阿娇在他的撕扯下瑟瑟发抖,却强自坚持着盯着他那双因为愤怒而发红的眼睛,“我不知道,我以为她只是怀了孕需要休息。”
啪!
傅明哲甩手又给了阿娇一个耳光,她在地上滚了一圈,头撞在沙发边缘,头晕眼花。
“把你知道的地方全部给我找一遍,如果让我知道是你害了她,我让你生不如死!”傅明哲撂下这句狠话,不顾她生死的转身就走。
豪华的房间里,只留下阿娇孤寂的伏在地上,她轻轻的笑起来。在傅明哲眼里她就是这么贱,无论她怎么保证,他就是觉得她会害沈漫。沈漫在他眼里多重要,可以让他这么一个阴险残酷的人为了她变得温柔、隐忍,可以让他这么个唯利是图的人变得不图回报,而她呢?她算什么?
阿娇扶着沙发困难的坐起来,敞开的卧室房间里巨大的豪华床落入眼底,她眼前晃过些缠绵的身影。那一夜,她就是在这儿糊里糊涂的和傅明哲发生了关系,从此,无论她怎样解释,委屈求全,在傅明哲眼里都变成了一个肮脏的女人。
可她为什么,为什么还是会常常想起那个夜晚,那个阴毒无情的男人在自己耳边说过的情话?
走出酒店的时候,天空飘起了小雪。
天寒地冻,阿娇茫然的站在门口,不知道自己该到哪儿去找沈漫。
突然一个身影冲到她面前,吓了阿娇一跳。
“思嘉小姐,你怎么还在这里?”她不是让她走了吗?
“我是返回来的。”看着阿娇红肿的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