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村中几个身形较为壮硕的男子的合力之下,两人大小的木笼子被慢慢放进了塘中,原本还能看见人影的苏绣,也渐渐消失在了塘中。
在木笼子放下的那一刻,吴月和朱盈早早便离开了,她们没有办法亲眼看到苏绣被沉塘,那般无力。
在亲眼看到苏绣被沉塘以后,许多村民陆陆续续便回去了,脚步略有些沉重。
朱叔扶着小王氏站在塘边,直到再也看不到木笼子的影子,只余下塘面不停冒起的气泡,这才转身离开。
过不久,从水中冒出的气泡越来越少,也越来越小。
按照规矩,凡事被沉塘的人,要一直放在塘中,直到晚上才能被捞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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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后,柳婶子并没有回自己家,而是跑到了容祁家中。
本想敲门,才敲上去,门就被推开了。
摇了摇头,柳婶子微微叹气,苏绣出事,容祁那孩子也不知所踪。
犹豫了一下,柳婶子最终带上了门,转身回了家。
时间过去很快,转眼原本艳阳高照的天空,太阳渐渐落下,天空被染红了大半。
此时,木笼子已经露出了一小半,但是苏绣的人影却早就看不见了。
突然,空无一人的塘边,出现了一个黑影,黑影动作很快,脚步轻移,人便出现在水塘中央,站在木笼之上。
手一伸便将木笼子带来起来,放到了塘边。
而苏绣,就静静的躺在木笼之中,面色有些惨白,那个之前从苏绣怀中调掉出的玉牌半露在胸前的衣襟里。
黑衣人四处张望了一下,手伸向了那个玉牌,刚拿到手准备转身,身后却不知何时出现了两个人。
“你果然是为了玉牌。”容祁冷冷开口,看着面前慢慢起身的黑衣人。
见有人发现,黑衣人想要离开,却被容祁身旁的人拦住,两人交上了手,那人正是殷叔。
即便十多年未曾动手,殷叔的武功依旧没有退步,相反,在岁月的沉淀里愈发精湛起来。
要知道,当年两国交战,殷叔也是立下不少战功的一员大将。
令人没想到的是,黑衣人的武功竟然也和殷叔不相上下,几十招过下来,丝毫不见弱势。
因为有殷叔在,容祁便没有再参与其中,而是将地上的苏绣扶了起来,在她嘴里塞了一个药丸。
而玉牌,在殷叔和黑衣人的过招中掉到苏绣的身侧。
过了一会,苏绣渐渐转醒,因为药力的作用,还有些虚弱:“怎么样了?”
容祁摇摇头,正欲开口说话,身后突然一道劲风袭来,眸光微寒,转身便与黑衣人过招起来。
只不过,容祁毕竟习武时间不长,而黑衣人又是高手,十招下来,便有些体力不支了,所幸殷叔及时赶到。
这个时候,已经有人陆陆续续赶了过来。
原来,那天晚上容祁去找殷叔的时候,便和殷叔商量了这件事情,想要来个将计就计。
从他的东西被动,到搜身一事,还有苏绣也同样遇到一些奇怪的事情,他就感觉,背后之人或许是在寻找什么。
而容祁左思右想,能让黑衣人如此费心寻找的东西,必然对他极其重要。
突然,容祁就想到了那个在医馆被他捡到的玉牌。
除此之外,他再想不出还有什么可以让黑衣人如此大费周章的寻找。
那天他捡到玉牌,把玩了一下,觉得无趣便将它找了个地方埋了起来。
直到苏绣出事,他才想起那个被他意外捡到的玉牌。
所以那天将苏绣带了出来,他便和苏绣想出了这个将计就计的方法引蛇出洞。
一切如常进行,在容祁带着人去祠堂之前,容祁便将一颗能够在水中闭气的药交给苏绣。
这个药,能保证苏绣在水中三个时辰暂时闭气,但是三个时辰以后苏绣便会恢复呼吸。
到时,若是不能集市将苏绣救起,事情就会很麻烦。
倒是没想到,黑衣人的目的,竟然真的就是那个玉牌。
那边,殷叔和黑衣人人在交手,眼见周围人越来越多,黑衣人突然从腰间拔出一把软剑对着殷叔刺去。
见此,殷叔眸光一凝,在腰间一抹,同样是拿出了一把剑。
其实殷叔最擅长用的是刀,只是因为时间匆忙,带刀有所不便,只能放弃,但是,即便是用剑,黑衣人也很难逃脱。
刀光剑影中,黑衣人几次三番使出狠招,都被殷叔一一化解。
眸光一寒,黑衣人伸手就欲从怀中掏出什么,殷叔见状欺身而上,就欲阻止,而这一空档,微微低头的黑衣人突然反手一掌打在了殷叔胸前,迫使殷叔不得不后退散步。
而黑衣人,趁着这个殷叔后退便欲逃离。
容祁突然挡在黑衣人身后,刚要动手,却见黑衣突然一个闪身,到了苏绣身边,一剑便要刺向苏绣。
因为那个掉落在苏绣身边的玉牌,在殷叔和黑衣人过招的时候,被她捡了起来。
黑衣人的动作奇快,苏绣几乎躲闪不及。
就在黑衣人的剑要刺到苏绣的时候,一只骨节分明的的手突然握住了剑刃。
血一滴一滴的顺着剑尖滴落在苏绣面前,苏绣抬起头,就看到容祁一脸冰冷的握住剑刃。
黑衣人见状,一掌击向容祁,就欲将剑取出。
突然,殷叔一剑刺来,目标直指黑衣人的面巾,黑衣人无法躲闪,只能任由面巾被挑下。
而面巾下的面容渐渐露了出来。
竟然是……
苏绣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