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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要看,不要看躺在这里,毫无生气的秦老。在她的心里,秦老永远都是那个脾气大的很,还总喜欢讥讽她,下棋不怎么样却总不肯认输的那个充满活力的老头儿。
如果可以,她愿意把这样的秦老永远镌刻在自己的心里。
永远……
秦院长任她蹲在床边默默哭了一会儿,才从床头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来,递给那春晓。
透过模糊的视线,那春晓看清楚秦院长递过来的盒子,却并没有接过来。
这盒子里装的,是秦老的宝贝--庆祝抗战胜利阅兵观礼请柬。
“拿着吧,这是爷爷昨晚临睡前特意让我转交给你的。”秦院长粗噶着声音说道:“他像是有预感,把这盒子交给我的时候还让我给你带个话,他说京都他是去不上了,让你有机会替他去看看,多看看,等以后去给他上坟的时候就和他说说,也权当他自己看过了。”
那春晓颤抖着双手,小心翼翼地接过盒子,如获至宝似的把盒子紧紧地抱在胸前,再不压抑自己,伏在床沿痛哭起来。
老人家有这么多后辈,按说他这么宝贝的东西给谁也轮不到给她,可最后,他还是把自己这么珍视的东西送给了她,让她去完成他未完成的心愿,只就老人的这份看重,那春晓就没有理由推辞。
其实,老人这样做的深意她也是知道的。他还是怕白天的那番话没有彻底让她做出决定,所以把请柬给她,让她亲眼去看一看我们的军人、我们的队伍、我们的武器装备,让她亲自去感受那份豪情。
秦老没从未对她说过,但是心里一直觉得,她应该去部队,保家卫国,从来都不是大话空话,她应该去践行!
没设灵堂。没有宴客,没有葬礼,秦院长按照秦老生前的要求一切从简,他想以一个普通老兵的姿态。和他的战友们集合。可他的名字,赫然出现在最主流纸媒和电视新闻里,就连领导人都发来悼词。
也许人们不会记住他的名字,但是秦老所代表的那一个群体,必将被所有人铭记。
秦老下葬的那一天。她并没有来。第二天,她一个人去看秦老,没想到周老头也在。他拿着一瓶白酒,坐在簇新的坟墓前,一边喝酒,一边和老伙计聊天。
那春晓走过去的时候,正好听见周老头说,“现在连你也走了,咱们这些老家伙里,可就剩我一个人了。我可得好好活着。如果连我也走了,谁来和你们说话,谁把你们的故事说给外人听啊。”
那春晓坐到周老头旁边,周老头好像没看到似的,连看都没看她一眼,依然对着坟墓絮絮叨叨。
直到老头说的口干舌燥,停下来喝酒的功夫,那春晓才有机会开口。
“周爷爷,您把您知道的故事都说给我吧,他们的故事。应该被更多的人铭记。”她盯着墓碑上秦老的名字,神情有些木然,只那眼神,无比坚定。
周老头喝完酒。又往墓前洒了一些,嘴里念叨着,“秦老头子,你眼光比我眼光好啊,这小姑娘,像样!”
这一整天的时间。那春晓就一直坐在墓前,听周老头讲英勇牺牲的战士们的真实故事。故事太多,那春晓能记下来的也不多,不过,这对于她要做的事情来说,足够了。
天色渐渐暗下来,周老头也说的差不多了,站起身拍拍屁股回家吃饭去了,那春晓却没有急着离开。
她沿着陵园的石子路,慢慢踱到熟悉的石碑前,名字还是那些名字,可是这次看,却要比上次沉静许多。她也学着秦老的样子,伸出手,细细地抚过每一个笔画。
直到天完全黑下来,她才收拾好心情,离开。
到家的时候,厉盛维已经把晚饭弄好,就等着她回来吃饭呢。
栗子也知道她这些天心情不好,在她面前总是小心翼翼的,这会儿听到她的脚步声,也只把自己的脑袋从窝里探出来,担心地看着她。
悲伤总会有尽头,日子终归是要过下去,她叹了口气,走过去抚了抚栗子的头,“乖,明早的带你去散步。”
栗子高兴地蹭了蹭她的腿,安抚完栗子,她又坐到厉子旁边,只还没等她开口,他就先说话了,“我不是蠢狗,你不用这样,有精力还是看顾好你自己吧,不要让我们担心了。”
那春晓点点头,算是应下来了。
从这日开始,那春晓就恢复了正常的生活,每天都很多事情要做,忙碌却又充实。
在忙着学业和研究所的事情的同时,她开始和高中同学频繁联系,他们都是四年制大学,如果不读研的话,这会儿都应该忙着找工作呢。
这些人里,有几个人相对比较清闲,崔柏龙放弃读研,也有单位早早的就签了他,他现在就等着毕业了;刘芸保送读研,更是清闲;张雪梅不用说,肯定是要留在徐朝阳的公司帮忙的;还有靳思浓,她大四就在京都电视台实习,现在已经得到京都电视台正式员工的工作函,也就是说,等她毕业,就可以直接留在京都电视台了。
厉盛维见那春晓每晚抱着电话和同学一聊就是几个小时,心中好奇,也问过她这是要干嘛,她总是说事情还没成,还不可说!
问过几次都得到相同答案之后,他也就不问了,反正这小姑娘肯定不会做坏事就是了。
时间一晃,已经进入六月,天气渐渐热起来,而这时候,那春晓的高中同学大部分都已经完成大学的最后一个任务--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