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甚至是恐惧。女鬼觉得自己身上的每个毛孔都在这时立了起来,那种心脏都颤抖的感觉只有她死的时候才出现过。
慌张的张开了嘴巴,可是女鬼话还没有说出来,她就感觉有一只极为冰冷的手伸入了她的心脏。她还没来得急再低眼看下去的时候,她的灵魂就被硬生生的从刘洋的身体里扯了出来。
痛!
那种硬从别人身体里扯出来的感觉,痛的女鬼犹如被人活生生的拔下一层皮似的,让她一瞬间竟然有了还不如先前就死在那个楚家丫头手里的念头。
至少那丫头会给自己一个干脆,而不像这个男人这样活活的折磨她。
女鬼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耐能将自己的魂魄直接从别人的身体里拽出来。
之前的那一脚和他刚才的所作所为,都让女鬼痛不欲生。
女鬼想问,但却因为疼痛发不出任何声音。一百年了,一百年自己吃了多少个灵魂才有了现在的能力,现在却因为一个这样的男人,全都没了。
楚念也被苍崇这样突如其来的行为吓到了,直愣愣的看着他手中拎着的那个血红色鬼魂,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要先处理掉她,还是先问他是用了什么办法做到这一切的。
活了二十年,不管是自己亲手处理过的那些鬼怪,还是奶奶给她讲过驱魔世家宗派。似乎都没有见过或者听过有哪个派系或者是密宗手法可以将魂魄直接从人的身体里拽出来。
这个男人到底是跟谁学到的这些,他的真正身份又是什么!
楚念皱紧了眉心,将目光放在苍崇的脸上,一遍又一遍的审视着他的双眸。她心里有太多不明白的事情,太多想问的问题。
苍崇知道她的想法,他这样的行为放在任何人眼中都会怀疑。只是……现在不是问问题的时候,他可不想再做出另那个丫头更加诧异的举动。
例如,直接捏碎手里的这团污秽,尽管这只是自己动一动手指的问题。
“还愣在那里做什么?你再不过来,她可就要跑了。”脸上还那样随性的表情,苍崇扬眉。“到时候你可别后悔。”
楚念抿唇,又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才走了过去。不顾那女鬼的求饶嘶喊,举起手中的降魔棒挥了下去。
瞬间,女鬼的灵魂散成一片。血红色的亮粉无助的飘荡在空气里,如萤火虫飞舞那般漂亮,只是站在其中的那两位,却没有丝毫欣赏的念头。
“啧啧啧,下手还真狠。”苍崇看着那红色的亮光飞快的消失,转头对着楚念别有深意的说道。
楚念当然明白他这句话里的意思,刚才自己大可以用符咒让那女鬼消失,但是她喜欢干脆,不行吗?
没好气的瞪了苍崇一眼,刚张开嘴巴想说话,就又被他给抢了过去。
“有什么问题,回去再说。”苍崇瞥了眼地上躺着的刘洋。“别忘了你还答应过别人事情。”
楚念皱了下眉,然后对着已经转身走在前面的苍崇。问道“那你呢?”
“有点累,我先回车里等你。”
楚念尽管不太相信苍崇这句话,但也没说什么转身向刘洋走去。
垂眸看着地上躺着的那个男人,他的额头上已经没有那块黑紫色。可是他面相惨白,呼吸微弱一副病魔缠身的样子。不说以后了,就是能不能活过今晚都不好说。
她固然心软,但却不会用在这种人身上。报应什么的,都是他自找的。
从包里拿出了储魂瓶,楚念默念密咒打开封印的盖子。一个白色身影出现在她的身边,楚念没时间管她身上为何没有再滴水,只是留了句话给冯思云就转身走掉了。
拉开车门,楚念坐到副驾驶坐上。苍崇启动车子,将车掉了个头。
从后视镜看了眼站在那里的白色身影,他打趣道。“你就这么把冯思云留在那里,也不怕她一时想不开要了那个丁然的命?”
“你不是也把这两个活人扔在大街上,丝毫没有让他俩好过的念头吗?”楚念靠在座椅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双眼闭了起来。
苍崇不可置否的笑了下,载着楚念离开了锦园小区。
路上,苍崇并没有将车开的很快。因为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所以街道上没什么车。路边也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夜宵店还开着门。
暮城虽是四季如春,但现在毕竟已经入秋,夜里也没了夏日那般清爽,偶尔吹来的凉风也让楚念觉得有些寒冷。
侧过身子将车窗关上,她将脑袋依在玻璃上。像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又像是自问自答。“苍崇,我想问你很多问题,但是却不知道要先问哪一个。”
苍崇勾唇,“没什么好顾虑的,想知道什么就说。”
“刚才,你是怎么做到的?还有,你身上的功夫到底是谁教你的?出自哪个派系?你家境富裕,为什么还要去当老师?这些天你跟着我在一起,应该也能猜到我的身份,但是为什么你从来都不问我任何问题?你就那么相信我,对我的事情没有丝毫疑问或者怀疑吗?”
既然不知道要先问哪一个,那索性将一半的问题先说出来。
楚念性格率真直白,尽管在同龄人中间属于成熟稳重,但心性始终还是个孩子。平时喜怒哀乐都直截了当的表现在脸上,现在让她心里一下子憋了这么多问题,还真是难为她了。
下意识的想抬手抚平她皱着的眉心,但最终还是忍住将双手握在方向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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