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寡‘妇’的家,离温二家不远,区区十几步的距离而已。-..- *哈
这一夜,她很早就吹熄了烛火,爬上‘床’睡着了,哪知二更时分却听得有敲‘门’声响起。
她夫君去世得早,一个人居住,又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难免心中惴惴,蹑手蹑脚地蹭到‘门’后,不敢贸然开‘门’,扬声问道:“是谁?”
夜深时分,整个村子都陷在无边的黑暗里,只能听到风吹过树梢的声音和偶尔的狗吠,孙寡‘妇’随意披了件衣裳在外头,又拣起了平日摆放在‘门’背后的木棍子,握在手上,只觉得手心里已经沁出了汗珠。
竖起耳朵,静静地听了好一会儿,孙寡‘妇’才堪堪听见一个小声的回答:“我……”
只一个“我”,显然来人小心谨慎地有些过了头,孙寡‘妇’皱眉,觉得这声音的确是有些耳熟,但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是谁。
“孙妹妹,快开‘门’,我有急事要跟你说。”来人说话的口气极是熟稔,孙寡‘妇’一转眼珠子,便想到了是谁,急忙拉开了‘门’,将夜风中站着的两个人迎进家‘门’来。
“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姐姐你啊,这么晚了,来找妹妹有何贵干?”孙寡‘妇’点起烛火,微弱的烛光下,一看,果真是自己平日里熟悉的那个人。
只是这回,她并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有另一个陪同着,看脸庞有些微的相似,两人之间大抵是姐妹关系。
来人便是李氏,和她的妹妹李二娘。
孙寡‘妇’说着就去给两位深夜来访的客人倒了水,又搬了一张小凳子过来自己坐了,歉意地一笑,拢了拢头发讲:“对不住了,这夜深的,没了热茶,只有些冷水,姐姐别介意,将就着喝吧。”
李氏摆摆手,深更半夜,她本就不是奔着喝茶来的。
孙寡‘妇’是个耐不住‘性’子的人,一坐下来,便忙不迭地问了:“姐姐深夜到此,可是有什么事儿?”
同李二娘对视了一眼,李氏殷切地握住孙寡‘妇’的手,严肃地看住她那张风韵犹存的脸,郑重地讲:“妹妹,平心而论,姐姐平日对你怎么样?”
似乎是有些‘摸’不着头脑,孙寡‘妇’狐疑地点了点头,答:“咱们姐妹俩谁跟谁呢,平日里自然是极好的,有好东西姐姐不曾忘了妹妹,妹妹也记挂着姐姐呢。”
孙寡‘妇’守寡已有好几年,但她本‘性’是个‘挺’漂亮又风情的‘女’人,说话甜甜糯糯的,似乎能把男的牙齿都黏住,把人的骨头都给说酥了。
她和李氏住的近,温二常年在外做工,李氏大半时间也是一个人待在家里,所以两人越发地惺惺相惜,也就走得近了些,平时你送我一篮瓜果,我还你一把瓜子,说不上生死之‘交’,但也关系匪浅。
李氏颔首,很是满意这个答案,复又抚了抚孙寡‘妇’细腻光滑的手,讲:“姐姐现在需要你帮一个忙。”
孙寡‘妇’挑眉,眼皮子跳了一下,她也算是个‘精’明人,一看李氏那神秘兮兮的样子,就知道事情肯定不简单。
“姐姐请讲,如果能帮的上忙,妹妹一定不会推辞,可是妹妹只是个寡‘妇’,能力有限,若是不能帮上姐姐的忙,也请姐姐你要谅解……”孙寡‘妇’也是个通透的人儿,并不将话说满了,而是模棱两可。
李氏似乎也早已预料到这一点,她笑笑,有些难为情地讲:“放心吧,我肯定是不会难为妹妹的,其实只是很小的一件事而已,妹妹一定能帮得上姐姐。”
李二娘也在一旁帮腔,劝道:“我姐姐啊,平生信佛的,为人最善良了,绝不会让你去做坏事的啊,也就是一点小忙而已。”
“到底是什么事儿?”孙寡‘妇’瞟了一眼李二娘,平日她与李氏‘交’好,也常从李氏的空中听说她的妹妹,嫁去了离修远村稍远的地方,在村里说话做事也算是有些分量。
李氏贴了上去,并示意孙寡‘妇’附耳上来,在她耳畔说了一通,说得孙寡‘妇’愈加狐疑了。
“你们要我去回娘家那边去找个流氓来……”孙寡‘妇’迟疑道,“到底为什么啊,这样子岂不是伤害了……”
孙寡‘妇’的娘家就在邻村,清源村,离修远村并不远,走路也不过一个时辰,是可以速去速回的,况且她一个寡‘妇’常回娘家看看也属正常。
她话还没说完,李二娘就截过了话头,滔滔不绝地讲开了:“孙妹妹,不是这个理儿,我和姐姐可是为了温情好……”
李二娘望了望一片黑漆漆的窗外,还是压低了声音,伏在孙寡‘妇’肩头,讲了好一会儿。
果真如她姐姐所言的那般,二娘这个妹妹的确是很会说话的,有理有据,头头是道,分析得不一而足,其中心思想是在阐述一点,孙寡‘妇’帮这个忙,对温情好,对李氏好,对她自己也好。
“温情啊,戏文听多了,现在满心满眼都抱着一个念头,想找个穷书生一起过,好像那样子才是所谓的爱情。哎哟哟,孙妹妹,你也是过来人,这婚姻之事难道不应该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做约么……”李二娘说的一惊一乍。
“就是这个理儿!况且,若是真能成就温情一桩好姻缘,孙妹妹,我替她感谢你一辈子,自然这礼金也是少不得的。”在李二娘的一连串话语攻势下,孙寡‘妇’已经有些动摇了,李氏又趁机添了一把柴,让这动摇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