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温情毕竟还年轻,说到后面情绪‘激’动起来了,就忘了掩藏自己的声线,而她又同孙寡‘妇’同村这些年,很轻易地便让她听了出来。.. 。 *哈
温情耸耸肩,鼓了个包子脸,对周渊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可事已如此,她压根不害怕被孙寡‘妇’发现了什么。
既然已经被猜中了身份,温情也懒得再继续装神‘弄’鬼下去了,施施然站起身,掸了掸衣衫,脸‘色’平静地从‘门’口踏步入内,仿佛就像是怀揣着一大把的银子上‘门’进茶楼品茗那般闲适。
周渊见自然跟在温情的后头,一袭月白‘色’的水云纹的丝绸长衫,衬得他长身‘玉’立,就像是从‘波’涛中走出来的龙宫太子,沐浴在柔和的月光中,显得雅致而高贵。
“装神‘弄’鬼的,果然是你!”孙寡‘妇’也不顾自己只穿着袜子就站在地上,初秋的深夜,脚底板还是能感觉到一丝冰凉,但她已顾不上了,被人戏‘弄’这个认知,让她顿时火冒三丈。
缓缓地走上前来去,面对孙寡‘妇’的指责,温情脸‘色’不变,蓦地伸手,屈起两根手指一戳,就将孙寡‘妇’指向自己的手指弯了回去。
温情莞尔一笑,孙寡‘妇’在她眼里不过是一只纸老虎罢了。
“孙姐姐,我念在咱们这么些许年的相识份上,还是尊称你一句姐姐,就算你对我不情不义,但我不能没心没肺。”说这话的时候,温情‘波’澜不惊,面无表情得好似一口幽深的古井,“所以……别指责我装神‘弄’鬼,你不配,这都是拜你一手造成的。”
“我……”孙寡‘妇’下意识地就想辩驳,但话溜到了嘴边,却发现事实的确如此,自己有些站不住理,便只能支支吾吾地死鸭子嘴硬,“我……哪里又对你做了什么,你可别血口喷人。”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刚刚才说过的话,这么快就忘了?”站在温情身后的周渊见突然走了出来,凝重地讲,嘴角浮起一丝戏谑的笑,泛着冷意。
被人戳到了痛处,孙寡‘妇’面‘色’难看到了极点,梗着脖子,将脸转向另一侧:“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尽管依旧不承认,但毕竟是没有底气,孙寡‘妇’的声音倏然就变小了。
温情冷笑,也不多作辩解,手一挥,只道:“没关系,这世间不知道的事儿多了去,我才不是个苛求的人呢。就好像村子里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原来孙姐姐这两年已经寻到了真爱吧,我这个做妹妹的也替你高兴呢,不管他是个屠夫还是作甚的,到底也算是份幸福,妹妹当然是要去各处替你宣传一番。”
孙寡‘妇’心中一寒,陡然才意识到,自己有把柄握在了温情的手上。
这时候,她反而更镇静了下来,就像是案板上的一块‘肉’,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有一刀,无论怎样都逃不掉的。
“你想如何?”她索‘性’摊开了来讲,同温情谈起条件来,既然温情找上了她,那就表明她也有求于自己。
“爽快!”温情击掌赞了一句,她看了一圈屋子,鬼魅一般的阿安就适时出现了,很默契地便明白了温情的意思,从堂屋里提了两把椅子进来,分给温情和周渊见坐下,自己则立在他们身后,呈恭敬状。
本就被温情吓得不轻了,甫一见到阿安出现,孙寡‘妇’就像是屁股上着了火的猫,立刻跳了起来,指着阿安一迭声地道:“你你你你……”
阿安轻松一笑,将披散的头发放下来,遮住面容,复又挽上去,‘露’出自己的脸来,表演完了方才学着孙寡‘妇’方才的语气,淡淡道:“我我我我……我就是刚刚的那个鬼啊……”
不知是被吓到了,还是被气到了,孙寡‘妇’颤巍巍的指着阿安,却说不出话来,身子倏然瘫软,幸好倚住了身后的椅子,才没有摔倒在地。
温情虚扶了她一把,又拿起桌上搁着的茶壶,给她倒了一杯压惊茶:“孙姐姐,你是聪明人,这事儿本就不是因你而起,责任自然也不该让你来担,你可别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孙姐姐,咱们之间就一笔勾销,今儿个我没来过这,你看这笔生意可还划算?”
身子向前倾,温情手肘撑着桌面,隔了大半个桌面,压低了声音对孙寡‘妇’说道。
温情口中提到的她“被人买了还帮人数钱”的那人,她自然想得到是谁,无非就是李氏和李二娘,此刻她心内沉‘吟’,正在衡量着利弊。
“温姑娘,我也该回去了,若是回去得太晚,老村长又该喋喋不休了,你也知道他那个‘性’子,非得问出点什么才罢休,唉,我今儿才得了个大秘密,万一不小心说漏了嘴……哎呀,那可就太不好了,孙姐姐,你说是不是啊?”
一直不曾说话的周渊见突然开了腔,还身子向后仰,表现出极度疲惫的模样,呵欠连天,一副倦容。
但这话语中潜在的威胁意味,屋子里的每一个人都听出来了。
说罢,周渊见瞄了一眼对面脸‘色’复杂的孙寡‘妇’,作势就要站起身走掉,却在最后时刻被孙寡‘妇’喊住了。
“好,我会把我所知道的都讲出来,但你们也要答应替我保守这个秘密。”孙寡‘妇’目光灼灼地盯住温情,似乎想从她的眼中得到一个确切的答复,她也看出来了,面前的三人中,周渊见和阿安并不是她能掌控的。
温情的本意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