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来介绍一下,这是我二弟,许鸣远,这位是温姑娘,她的妹妹染了时症,此刻危在旦夕,我们专程快马加鞭地赶来,二弟,你可一定要帮忙啊。 。 *哈泶蠓蛞笠蟮氐馈?
面对着许鸣远戒备打量的目光,温情坦然微笑,但满面却是掩不住的疲惫,眼眸深处亦有藏不了的担忧。
“许大夫,这儿有个人摔断了‘腿’,您快来看看。”有人招呼许鸣远,他急忙扬声答应,然后又嘱咐温情和哥哥在角落里坐一会儿等等自己,便行‘色’匆匆地走了。
“许大夫,好像一直以来我还不知道您的名字呢。”在马车上颠簸的时候还不觉得,一旦闲下来了,温情便感觉到肩膀和后背的伤口仿佛是活了过来,于是便寻了个话头,同许大夫攀谈起来,以期能够转移注意力,让疼痛的感觉稍稍减轻一些。
许大夫呆呆地坐进了椅子里,听了温情的问话,条件反‘射’般地就接口答道:“我弟弟的名字与我只差一个字,他叫许鸣远,我叫许嘉远。”
若是换到,听见“许嘉远”这个名字,读者定会以为这是个fēng_liú倜傥,‘玉’树临风的帅小伙,但偏生叫了这个名字的,却是个头发‘花’白,雪白长须的半老头子。
“嗯,真是个好听的名字。”温情附和道,心里不由有些发笑,但面上并未表现出来。
许嘉远好似藏了心事,应付般地朝温情笑了笑,又微侧了头独自沉思。
等了好一会儿,许鸣远才急匆匆地又走了回来,袖子朝上挽起,额头上还有没来及抹去的汗珠,看上去是个‘精’瘦的中年人,温情‘私’下估‘摸’着大概不超过四十岁,同许嘉远做兄弟,年龄差距也稍大了些。
很明显,许鸣远接手了那个摔断‘腿’的病人,刚为他接好骨头净了手,便急急忙忙地过来见自家哥哥了,手上的水珠都没能顾得上擦一擦,还是温情贴心地递了一块手绢上去,让他把满手的水珠擦干净。
看着温情递过来的手绢,许鸣远停顿了片刻,低垂着头也不知在想什么,而后并没有接温情的东西,而是随意地甩了甩手就作罢。
温情也不恼,面上甚至连半点尴尬的情绪也没有浮现出来,将手绢重新收回自己怀中,不发一言地依旧保持着微笑。
“哥哥,不是我不帮你,都城的时症越来越严重了,饶是我们这样的大医馆,医治时症的‘药’也少之又少,我就算是有心也没办法去给你‘弄’。”许鸣远拣了哥哥对面的椅子坐了,不咸不淡地说,说罢,还闲闲地吩咐小童子去泡一杯茶来。
冷眼旁观了一会儿,温情总算是看出来了,这许家两兄弟,并不存在什么兄友弟恭,反而在这平和疏离的招呼下,甚至让人感觉到隐隐流动着一股火‘药’味。
许嘉远面‘色’有些难看,身子在椅子里挪来挪去,似乎在隐忍什么,最后压低了声音,带了嬉皮笑脸的语气,讲:“弟弟,你们盛世医馆是都城里数一数二的大医馆,眼下虽说时症流行,但你们不可能没‘药’的,对不对?”
虽说是许鸣远的哥哥,但他此刻却一副小心翼翼的试探模样,看得温情莫名心酸,又道:“鸣远,你就帮帮忙吧,温姑娘的妹妹也确实可怜。”
许鸣远‘挺’直了背坐着,自从他坐下来开始就不曾换过姿势,脸‘色’‘阴’沉,犹如被泼了墨汁的一潭死水。
蓦地,他开了口,十分地不留情面:“哥哥,你连自己都管不好,还在乎别人的死活作甚?”
许嘉远也是一愣,面上有些讪讪地,搓着手指,嗫嚅了半天,才挤出一段已经被人说烂了的话来:“弟弟,咱们的恩恩怨怨就先放一边吧,医者父母心呐,生病的小姑娘才几岁,真的是很可怜,你要是见到她,也一定会心软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弟弟,你就帮帮忙吧。”
饶是温情这样的外人,也以为看见哥哥这般低声下气地在众人面前有求于自己,许鸣远定会心软的,但出乎她的意料,许鸣远还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斜睨了许嘉远一眼,冷冷地道:“对着一个跟你毫无关系的陌生人,你倒是可怜得起来,那以前你为什么不可怜可怜爹娘,可怜可怜我这个弟弟呢?”
三人坐在偌大医馆的一角,虽则不算显眼的地方,但医馆人来人往,还是有不少人行‘色’匆匆地掠过他们身侧,也免不了听到些碎言碎语,使得气氛很是尴尬。
温情如坐针毡,此事本是因她而起,若不是她去求许嘉远前来都城找弟弟拿‘药’,又怎会生出这一出来呢?但她到底是个外人,人家兄弟俩的恩恩怨怨她统统不知,此时也不知该不该‘插’嘴。
沉‘吟’了良久,许嘉远抿了抿‘唇’,避开了弟弟伸过来的尖锐话锋,避重就轻,依旧周旋在“‘药’”的问题上:“弟弟,我知道你记恨我,但一码归一码,你恨我不能成为你不救人的理由。”
许鸣远冷哼了一声,指着医馆‘门’口来来往往的人群,瓮声瓮气道:“我不救人?呵,都城里面患上时症的人那么多,偏生‘药’少,我救谁不是救,难道只有帮你指定的人,才算是救人?”
温情到底是看不过去了,许嘉远已经被弟弟说的哑口无言,年岁不小的人了,脸面丢尽不说,还无法辩驳。
“许鸣远大夫,是我想为妹妹求‘药’,如果你对此有什么不满,请勿迁怒于别人。”温情平和却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