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情甫一听着这揶揄,心中估‘摸’着说话之人的声音有些熟悉,似乎在哪儿听过,转头去看,竟是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更多w. 。 *哈
“好久不见,温姑娘可真是飞黄腾达了呢,这一车‘药’材恐怕要值不少钱吧?”那汉子围着满满的一车‘药’材转了一圈,眼睛眯成细小的一条线,悠哉悠哉地道,嘴角咧开,一句话说的七拐八弯,颇有些意味深长。
看到来人,温情心头一凛,怎会是他,怎可是他?
魁梧的汉子不是别人,正是之前与温家姐弟起了嫌隙的谢屠夫。
天渐渐地冷起来了,谢屠夫换了粗布的短衫,外头罩了一件土黄‘色’的褂子,饶是初冬了,他依旧把‘裤’‘腿’卷到小‘腿’处,‘露’出结实的肌‘肉’。
温情一心记挂着这笔‘药’材生意,眼睛都快钉死在‘药’材上了,又加上谢屠夫换了一身衣裳,站在“同仁堂”大厅的角落里,‘阴’影遮去了他一半的身躯,温情压根就没注意到。
直到谢屠夫开口说话了,温情才分出半点心神去看,这一看不打紧,倒把自己吓了一跳。
“谢大叔,你怎地会在这儿?”温情问的有些底气不足,她是不想让人碰见这一幕,满车的‘药’材确实太难解释。
村人都不是没脑子的,就算温情天天上山采‘药’,也不可能聚齐这么多各式‘药’材,其中还有好几味‘药’材压根就不能在本地生长。
谢屠夫咂了咂嘴,‘摸’了一把自己浓密的络腮胡子,朗声道:“‘同仁堂’是镇上最大的‘药’店,现在又正是时症肆虐之时,我上这儿来买‘药’,实在是太平常不过的事情了吧。倒是你啊,你来‘药’店不稀奇,可还带着这么满满一车的‘药’材,呵……”
两只手背在后面,不断地绞动着衣服,温情心中小鹿‘乱’跳,心虚地‘唇’齿打颤,说话都不利索了,支支吾吾地编造着借口:“我……我是帮人来送‘药’材的,赚……赚点跑路费,你知道的,也……不轻松呢……”
一句话说的磕磕绊绊,温情自己都想扇自己一耳光,还能再丢脸一点吗?这般断断续续,说不定会更容易引起怀疑。
果然谢屠夫一副半信半疑的模样,他比温情高出不少,此刻正微微歪了头,一双泛着‘精’光的眼,犹如蟒蛇盯住猎物,死死地看住温情,肆无忌惮地不放过她脸上每一丝表情。
温情侧过头去,本就觉得这件事情于别的卖‘药’者来说是不公平的,心中惴惴,竟不敢与谢屠夫对视,眼睛无意识地左瞟瞟右看看。
“原来是替别人运送‘药’材啊……”谢屠夫喃喃了一句,温情‘摸’不清他那语气,到底是在遗憾没能抓住温情的把柄呢,还是在不屑她赚这点跑‘腿’的小钱。
正在这时,朱烨听了小童子的通报,说是‘药’材已经到了‘门’口,急忙搁下手里的活儿,从后堂掀了帘子走出来。
他素来是个爽朗不拘小节的人,甫一掀开帘子,瞧见了‘门’口立着的一车‘药’材和正在等待的温情,便招呼开了:“温姑娘,实在是不好意思啊,我以为你没那么快回来呢,就去后堂忙了,毕竟要准备这么一车‘药’材,也需要不少的时间。”
一听朱烨提到温情需要准备“一车‘药’材”,谢屠夫顿觉‘摸’到了真相的边缘,如一只嗅觉灵敏的狗儿,全神贯注地躲在一旁,倾听着两人的谈话。
出了谢屠夫这一茬,温情自知此刻不宜久留,若是再让更多熟人发现了,那可真是油嘴说不清,便急急地对朱烨讲:“朱掌柜,咱们闲话休提,‘药’材已经送到了,你验收过后,我收了钱,咱们就算是完成了这笔生意。不瞒你说,其实我家还躺着一个病人,我卖你‘药’材便是为了给她筹集治病的钱,卖完‘药’我还得赶回去照顾她。”
朱烨颔首,见温情一脸焦急,同先前的淡然自若完全不同,不由起了几分疑心,深以为这莫不是又一个骗银子的圈套,于是检查‘药’材更用心了,不放过一丝一毫可疑的地方。
但满车的‘药’材看下来,朱烨却找不到一丁点的破绽,每一株‘药’材都完好,且同温情之前拿给自己看的样品一般模样,全无一星半点残次品的踪迹。
温情站在车旁,见朱烨对住一车的‘药’材,蹙着眉头看了又看,方才察觉自己刚刚因为碰见谢屠夫而‘乱’了心神,竟做错了事情。
最开始,她便表现得十分淡然,不知情的人定会以为她是‘胸’有成竹,但拉来了‘药’材之后,她就变得焦躁不安起来,还急着往回赶,难免就让人担心这‘药’材是不是有问题,所以她才要急着脱手。
检查了一圈,朱烨便挥手让伙计把‘药’材送入库房,又领了温情找帐房先生去,一边走一边讲:“我算过了,这批‘药’材市面上买齐了统共需要三百一十二两,你算七成,那我便要给你二百一十八两零四百文,你已经把价格算得很便宜了,我也就给你凑个整数,二百二十两吧。”
温情没有推辞,是懒得你推过来我推过去了,心中担忧温月,一早就出‘门’,什么都不曾吃,肚子也早已饿得咕咕叫了,她巴不得早早收了钱回去。
“那就谢谢朱掌柜了。”
朱烨摆摆手,笑道:“我可是有‘私’心的,若是下次还有这般便宜的事儿,还请姑娘首先想到我们‘同仁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