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呢？我一定是...太对你愧疚了，所以才会现在想起你的，是不是？...”北乌看着他苍白的唇，疑惑地开口。
她伸手去摸他的脸颊，感觉到那透骨般的冰冷不由得怔了怔。
“为什么...”会这么冰？
“能感觉到我的体温，是不是知道自己是真实的了？”茶幽打断她的话，看着她惊讶的眸子开口道。
北乌说不出话来，一时间不够反应。
她...还活着吗？
撑起身子，她身上的衣服滑落下来，光滑的皮肤以及那刺眼的黑斑便落在了他的眼中。
她连忙拉上那件袍子遮住自己的胸口，茶幽则默默地转过头去，脸颊微红。
北乌也跟着脸红了起来，她连忙咳了咳，转移话题，“我是不是还活着？”
茶幽淡淡地回答，“你觉得呢？能看到自己的身体，能感觉到别人的温度，会是假的么？”
对啊，这些都是灵魂感觉不到的才对。
这么说她还活着么？
可是，那虬龙神的祭祀呢？
她记得当时自己的灵魂被谁抓住，一点点地抽离自己的身体之后便再也没了知觉，她一直感觉着自己的身体冰冷下来的。
既然那时候是祭祀过了，为什么她还活着？
她惊讶地看了看茶幽，忽然感觉到什么，她转头一看，眼神透过青蓝色还未消失完的光芒看向了不远处。
那里躺着一人一蛇状的庞然大物。
“那是——”
“虬龙国人口中的虬龙神。”茶幽淡淡地开口，很是冷然。
“因为差点就要晋升了，所以四肢开始退化。”他解释道。
也是因为吃掉了北乌的灵魂，这虬龙神才开始晋升的。
那是虬龙神，那么许愿的苏时兮呢？
“！？”北乌看向那边倒在地上的男子，顿时睁大了双眸。
“时兮！？”
心下一凉，她便挣扎着准备起身。
岂料身后一股巨大的力气将她重新拉了回去，死死地禁锢在怀里。
顿时阵阵的清茶香扑鼻而来让北乌一瞬间懵了。
“你答应过我的，祭祀完了就跟我离开。”他低低地开口。语气里满满都是平静，但却带着浓浓的压抑，似乎下一秒就能爆发出来。
北乌听着他这么说，一时间不知顿在那没了动作。
“茶幽...我...”
是啊，自己曾答应过他，约定好了祭祀便随他离开，可是...
“这样你也要走向他么？”茶幽落寞地声音浅浅地在她耳边响起，那孤寂的声音让她心头不由得一疼。
“不是的...”她伸手回应似的抱住他，哪怕此时盖在自己身上的衣服落了下来，她也没顾及。
其实，她全部都想起来了，在她沉睡的那时，她便将所有的一切都想起来了。
“不要走向他...”他感觉到她抱紧自己，不由得将头埋在她的脖间，沉默。
“茶幽...我已经知道了，知道了很多很多...”她缓缓的开口，语气里带着淡然的安慰。
她都知道了。
在刚刚苏醒的时候，那个闯入她脑海中的男子，才是她见过的第一个男子，也就是茶幽。
之所以会爱上苏时兮，是因为他有一双和茶幽一样温润的眸子...
因为她在那时的幻境里根本看不清茶幽的脸，所以才会为那双眸子的主人寻求寄托。
也正是因为当时被打断，她才会忘了北乌这个名字。
而第一个为她起名的人也不是苏时兮，而是第一声叫她的茶幽。
茶幽为她起了与生俱来的第一个名字——北乌。
所以她从一开始便爱上的是他，不是苏时兮。
茶幽松开她，看着她眸子里的清明，那种不言而喻的解释让他不由得笑了。
“北乌...”
“嗯。”
“救回这样的你，我觉得好高兴好高兴...”
“嗯，能想起这样的你，我也觉得好高兴...”
不求别的，虽然现在发现得很晚，但是至少还是在我身边的依旧是你...